邢屹瞥她一眼,她立刻挪開視線,他有所覺察,好笑地遞手機給她看,捏她臉:「想什麼呢,全是男的。」
屏幕懟在她面前,想不看都不行。
聊天界面確實沒有女生,除了置頂是她。
他自證似的一划到底,又退回去點開一個四人群聊,給她介紹:「這三個都是我發小。」
裡面的男生各說各的,都在騷擾他:
[蕪湖!衝浪!陽光!(海灘噘嘴自拍)親親我們屹哥哥,半年不見甚是想念(比心比心)]
[屹哥哥睡了嗎?起來嗨啊!(牛仔酒吧,視頻28秒)]
[@Xx,屹,看我這車改
裝得不錯吧,我敢說,帥爆全美洲]
「......」
原來是富家少爺的揮霍日常。
她不想看了,把手機轉回去照亮他的臉,有點好奇:「你這些發小都在國外放縱,怎麼就你一個沒出國?」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沉倦倦地賴回她身上,說懶得出,沒意思。
「......」難道欺負她就很有意思嗎?她又開始慌了,真是怕了他,「好了,你快起來。」
邢屹又賴了會兒才起身,順手把她抱起來,開口就嚇人:「帶你去個有籠子的地方。」
她心臟狂跳,一門心思想逃,邢屹一擒就准,把她按在沙發上給她套襪穿鞋,幾分鐘後扛她進車庫,塞她進副駕。
不多時,果然把她帶到了醫院。
獸醫院。
她拖延一會兒才下車,一身白色睡裙,披著他的深色外套。
邢屹已經從醫院裡走出來,路燈照亮他肩寬腿長的身材,格外惹眼。
他手裡拎了個小狗籠,在她面前把籠子放下來,蹲下去伸手逗狗。
「出來,黑大帥。」
「......」這名字。
小黑球活蹦亂跳鑽出了籠子,搖著尾巴嗅嗅他掌心,嗷嗷撒嬌,又仰頭看了看孟紓語,圓溜溜的小狗眼格外純良。
孟紓語猜到這是他之前救的流浪狗,於是蹲下來,手指點點它腦袋,好軟乎。
邢屹雙手托著小狗咯吱窩,把它抱起來,當面質問它:「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
她四下看看,哪來的媽媽。
隨即一頓。
有病啊他......
她扭頭就上了車,邢屹望著她氣悶的背影,無聲笑了下,晃了晃半空中迷茫的小狗。
「明天你的領養人就來了,有家了,別再給我凶,再凶扯你狗毛。」
毛髮軟厚的黑大帥受此威脅,驚恐又埋怨地嗚了一聲。
邢屹回到車裡,她注意到他腕上的黑色發圈,頓時來氣:「還我!」
他冷臉:「想得美。」
-
近日,京大灌水群又開始活躍。
邢屹像個常居熱搜的頂流,一點小事也要被建個詞條。
[速看!大二邢某改了微信名(截圖,名片暱稱:xy)]
[啥呀,這不就是他名字縮寫嗎,你個假粉]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已經有人看見他手上戴發圈了]
[嗐,擋桃花的招數唄,又不是真有女朋友]
...
群里七嘴八舌。
孟紓語刷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人正在階梯教室里,陪許莓旁聽大二能動系的專業大課。
窗外晨光灑落桌面,她心想,愛情使人盲目,為愛上早八,想想就偉大。
許莓的暗戀對象就在前面幾排,她盯著人家後腦勺半節課了。
憋了半天,許莓晃晃她胳膊讚嘆:「他頭好圓啊。」
「......」
孟紓語坐在靠里側過道的角落,默默劃著名手機。
教授在講台上分析工程圖案例,麥克風傳出的聲音又悶又緩,聽得她昏昏欲睡。
渾然不覺,身旁空位有人坐下,飄來一絲熟悉的氣息。
她陡然一激靈,一隻闊熱的手突然按到她大腿上。
她全身僵硬,餘光里,邢屹氣定神閒靠著椅背,耷著眼皮目視前方,仿佛在隨心所欲地聽講。
而桌下這隻手早已惡劣透頂。
她今天穿了短裙,他手掌按住她大腿不動,手指卻在她肌膚上彈琴似的點來點去。
滿教室的人,邢屹暗度陳倉肆意妄為,她早已羞恥心沸騰,匆忙並緊雙腿,他力道隨之加重。
「躲我七天是吧。」
他睚眥必報地點了她大腿七下,隨即拿開手,若無其事掏出手機。
簡直變態。
她像坐了一輪過山車,心跳疾速起落。
立刻往邊上挪了挪,能躲多遠是多遠。
邢屹靠著椅背低眸劃手機,忽然輕蔑地問:「前排那個姓盧的,是你喜歡,還是你舍友喜歡?」
他聲音很小,依舊讓她太陽穴一跳,她快速發消息給他:[是我舍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