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屏幕里的紅點慢慢挪動。
回到卡座區了。
孟紓語不動聲色坐回位子,路露關心她:「怎麼這麼久,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她抿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繼續玩吧。」
四人喝酒玩遊戲,她心不在焉,總是輸。
輸了就要喝酒。
一連十幾杯,有點上頭了。
室友們詫異:「哎喲你......不是說要早點回家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喝醉了?」
孟紓語軟在桌上,下巴埋進臂彎,耷拉著眼睫,盯著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
幾人商量著把她送回去,剛扶著她走出座椅,已經有人攙住她胳膊。
——「怎麼啦?怎麼醉了?」
是常嘉。
「嘉嘉啊......」孟紓語軟乎乎對她笑了笑。
兩人早就熟絡,她軟綿綿鑽進常嘉懷裡,主動抱抱。
常嘉以為她吃醋難過,所以才喝了這麼多酒,更是為她打抱不平:「沒事沒事,不難過,姐送你回家。」
室友們完全狀況外,來不及要簽名呢,常嘉簡單告辭,轉頭就帶著孟紓語走了。
她最近瘦了太多,本來就夠瘦了,現在簡直是一折就斷的紙片人。
常嘉攙著她一路走,生怕她被風吹跑。
終於帶她走出酒吧,進到露天停車場,停在一輛炫酷小跑前問她:「回家嗎?還是去我那裡住一晚?」
孟紓語懵懵的,站在車前發呆。
車窗玻璃映出她的臉,眼尾和鼻尖紅通通的,像哭過一樣。
她還沒醒過神,突然被另一人拽走,踉踉蹌蹌,一頭扎進他懷裡。
常嘉頓時黑臉:「喲,現在想起管人家啦?早幹嘛去了?」
邢屹摟著自家小醉鬼,興師問罪:「誰給她喝這麼多酒?」
「喲,現在知道關心小語了?」常嘉白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跟周宜嵐打得火熱,還收了人家的酒店房卡,好曖昧哦。」
「你是不是有病。」邢屹煩心倦目,捧起懷裡人的臉蛋,平靜低眸,指腹摩挲她眼尾,語氣一百八十度轉變,「難受嗎,嗯?回家好不好?」
孟紓語覺得男人的臉一直在晃,雖然晃起來也很好看。
她時而迷糊時而清醒,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常嘉,卻也昏昏沉沉,拖著軟調「嗯」一聲。
邢屹果斷把人抱走。
她輕得過分,把她塞進車裡完全不費力氣。
邢屹感受著懷裡人的重量,眉心擰了擰,輕輕給她放下。
她不太安分,自己搖搖晃晃爬到駕駛位,占了他的地方,抱著方向盤囈語。
「邢屹......你真是個混蛋......」
好端端的又罵他?
邢屹壓著眉眼,順勢坐進副駕,把人拖進懷裡抱著。
她坐在他腿上,不安地擰來擰去,邢屹狠下心摁住她:「到底怎麼了?」
她沮喪撇嘴:「你幹嘛不給我開車,我去年就拿到駕照了,我會開的......」
邢屹撩開她耳邊髮絲,嗓音沉下:「嗯,我知道你會開。」
「你當然知道。」她嘴角隱隱顫動,像流淚前的徵兆,「你一直在監視我。你監視了我兩年,對不對?」
邢屹安靜幾秒,唇邊牽起一點笑,很快就了無痕跡。
「我有嗎。」
「你有。」她眼眶紅紅,注視他,「我了解你,你每次用反問的語氣說話,都代表確有其事。」
假如他問心無愧,他一定會直接否認。
其實他最煩跟人掰扯,也很討厭說謊,所以他寧願瀟灑坦蕩。可當他不願意承認的時候,他寧可避開事實,因為這樣就不算說謊。
車裡無端陷入沉默,孟紓語借著無言的時間,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知道,邢屹這個人就是本性難改。
可無論事實如何,彼此對視時,僅憑他一個眼神就萬分蠱惑,反反覆覆把她拖進澄黑色的漩渦,一寸又一寸吞沒她。
於是她總會在某一刻遲疑搖擺,像列車
晃動,像陽光刺眼,像盪鞦韆時被朋友惡作劇用力一推,在等待震蕩平復的過程里,情緒總是不停迂迴,無法撤退。
「每次我決定要認真喜歡你,你就讓我好難過。為什麼呢,明明是你強勢又病態,可到頭來,我卻成了那個搖擺不定的人,好像是我犯錯了,是我不夠心狠。」
她忍不住埋頭掉淚,邢屹靜靜看著她,寬闊胸膛忽然上下起伏,他抿唇沉出一口氣,雙手捧起她的臉,指腹擦去淚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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