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捧著茶杯,躬身敬到梁洗面前。
梁洗受寵若驚地接過,一口喝乾,對他說:「阿姐找你很多年了,你若覺得過得不如意,就跟我回去。大梁如今兵強馬壯,再不必怕受人欺凌。你隨我住在嚴家堡,過得不會比現在差。」
青年表情肅穆,像是經過多番思慮,流暢說道:「父母養我多年,尚未報恩,我不能就此背信棄義,隨阿姐到大梁享福。阿姐願意常來看我就是。」
梁洗看著他神色,不知該不該勸。
青年坐了回去,不等梁洗開口,又朝她討好地說:「阿姐既然來了,總會多住一段時日吧。我想聽阿姐同我說說大梁的事。」
梁洗欣然應允:「好啊。」
嚴鶴儀從沒見梁洗對誰這樣體貼入微,還會仔細揣度對方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句話語。
只是腦袋前邊兒的眼睛跟繡上去一樣,雖然睜著卻是個半瞎的,只顧盯著人家瞧,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梁洗,你忘了,你還有事。」嚴鶴儀硬邦邦地提醒道,「宋回涯正在不留山等你,你不過去看看嗎?你不是最喜歡湊熱鬧嗎?何況宋回涯還是你為數不多的朋友。」
梁洗想起前幾日收到的信,頓時有些搖擺不定。
「阿姐。」青年在旁輕喚了聲,眼巴巴地看著她。
梁洗瞅他一眼,抿抿唇角,扭頭對嚴鶴儀道:「我頂多能幫宋回涯打打架,可不留山的事,她有自己的主意在,不會願意叫我插手的,就算我快馬加鞭地趕過去,也幫不上她什麼忙。老管事替我去是一樣的,且老先生持重練達,反比我更合適。就請嚴家堡幫忙備份厚禮,給宋回涯捎幾句話,說我過段時日再去找她,與她敘舊。」
梁洗是極少給自己行為找理由的人。下了決定,嚴鶴儀同不同意,她都會去做。
如今說了這許多,反常到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嚴鶴儀本要冷冰冰地刺她一句昏頭轉向、不知所為,可聽她游移地反問自己「你說呢?」,又狠不下心了。
不由暗自反省,勸自己他姐弟二人骨肉分離,縱使這青年別有所圖,連惺惺作態都裝不像樣,但能叫梁洗圓此生夙願,解多年心病,自己又何苦咄咄相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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