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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抑制的心慌在胸腔中蔓延,即使明知這裡是第一軍團的駐地,萊斯利遇到危險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

纖薄的翅翼從背後展開,冰藍色的蝶翼覆蓋著一層細密鋒利的鱗片,在月光下折射出鐳射樣的色彩。

這是一雙美好得如同藝術品的翅翼,但沒有蟲會懷疑這樣一對看似脆弱似薄冰的蝶翼擁有比鋼刃雷射還要強悍的威力。

蝶翼在月光下緩緩扇動,抖落星星磷粉,纖薄卻強韌的翅翼帶著主人向著觸鬚感知到的方向飛行。

*

天台上,孤身的親王懶懶坐於地面,仰頭,沐浴著寧靜的月光。

這次他沒喝酒。

所以也不會有抓違紀的長官來帶他回去了。

雖然他早就退役了,喝不喝酒都不會有蟲來帶他回去了。

現在他不想見任何一隻蟲,不想聽任何一隻蟲跟他說話,他只想什麼都不想的,安安靜靜的,享受沒有溫度的月光。

可惜,總有蟲要擾他安寧。

視野中越來越大的一團,隨著距離的拉進逐漸顯露出具體形態,纖薄美麗的冰藍色蝶翼,高挑健壯的混蛋軍雌,完全不搭調。

萊斯利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隻混蛋雌蟲飛速向他靠近,又在不到十米的距離驟然減速,緩緩落在他面前,單膝跪於地面。

這次他又沒有違紀,卡斯珀沒有理由抓他回去。

終於找到雄主後,卡斯珀無聲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失序的心跳漸漸恢復穩態。

他沒有問萊斯利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只是脫下自己的外套,將他的殿下整隻包裹起來,圈在懷中。

「殿下,夜間露重風寒,別受涼了。」

雄蟲總是有更加纖細敏感的神經,或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殿下突然產生了一些不太開心的念頭,這才到天台來紓解心情。

從前他就沒能解決過這類問題,只能在寒夜降臨之前將嬌弱的雄子帶回宿舍,防止生病。

現在,他依然對這類問題束手無措,但至少可以為萊斯利披上外衣,在一旁陪伴。

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發展將萊斯利打懵了一瞬,久久失語。

淺淡的薄荷香氣縈繞在鼻尖,清凌凌地浸入肺腑,與清涼的信息素完全不同的是雌蟲熾熱的體溫,如同薄荷勁辣的後調,讓他在清涼之後有些意外的無所適從。

溫暖透過大衣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他身上,像無私的恆星,奉獻出全部的光與熱,直到生命的盡頭。

隔著大衣,萊斯利伸手握住了圈在他身前的手掌,緊緊抓住。

「長官,你想回去嗎?」

回到你本應該在的位置,回到那個你奮鬥半生才爭取到的位置。

其實他本不應該問的,這是一個早就明確了答案的問題。

「哪怕代價是我,你也想回去嗎?」

他只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委屈,他只是不甘心,他從來都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

「不。」

寬大的手掌隔著大衣牢牢抓住了他,緊緊攥住,甚至把他弄疼了。

但萊斯利已經無暇顧及那點疼痛。

他整隻蟲都被那個單音震住了。

一時間,萊斯利幾乎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他甚至懷疑是自己太想要那個答案,以致出現了幻聽。

「任何需要您犧牲的事,我都不會允許發生。」

卡斯珀承認,他確實覺得軍職很重要,但那不是和萊斯利相比。

他早就做出了選擇。

他已經不再像幼時,需要為了生存去拼命。至於野心……他已經做到了上將的軍銜,基本已經封頂了,他只是有晉升的野心,又不是想篡位。

手握權力確實好,有自保之力,有擁躉下屬,即使他出生卑賤,也能躋身上層。

但也就那樣吧。

他是上將又怎樣呢?不還是一度被格雷逼入絕境,險些遭受牢獄之災。

他沒有忘記是誰救了他。

也沒有忘記剛剛陷入生理覺醒期時萊斯利含淚的黃金瞳。

萊斯利已經為他付出夠多了。

他不可能用他的殿下為代價,就為了一己私慾。

精神海中傳來的訊息表明,這不是謊言。

萊斯利緩緩眨動眼睛,還是有些回不過神。

某些飽脹的情緒充斥在胸腔,牽動心肌劇烈起伏,滿載情感的血液被泵向全身,在血管中燃起烈火。

「砰——砰——砰——」

兩道心跳的頻率逐漸重合,無形的隔閡終於被打破,兩顆劇烈跳動的心在這時才突破界限,緊緊相貼。

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過於蒼白,不足以描繪出心臟萬分之一的力量。

於是,他只是說:「夜深了,背我回去吧。」

「回你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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