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臉僵了僵,掏出顆奶糖,剝去糖紙,塞他嘴裡:「好了,狼外婆現在要吃了你,躺平吧!」
她那張臉,白嫩、好看,卻故意做著兇惡的表情,反倒把江睿逗笑了。
鄭平生是老醫生了,哄孩子的手段可比邱秋高明多了,沒一會兒就讓江睿乖乖脫去衣服,蒙上雙眼,在床上躺好了。
褚辰一邊根據邱秋的需求,消毒、遞針,一邊娓娓講起了史書上的故事。
一針又一針紮下,腿漸漸不疼了,反而熱乎乎很舒服,江睿眼皮越來越重,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邱秋聽著小小的呼嚕聲,笑褚辰講的故事太過沉悶無趣。
褚辰笑笑,沒再多言。
邱秋開始跟鄭平生說起了穴位。
周惠菇用小衛借的錢票,給兒子買了肉包子回來,知道人睡了,放在碗裡蓋好,小心地收進了床頭櫃裡。
給母子倆施完針,邱秋指著江睿身上的幾處穴位,告訴鄭平生,哪是止痛,哪是讓人入睡的,並留了幾枚銀針給他。
兜里的奶糖也給小傢伙放在枕旁了。
從住院部出來,鄭平生送夫妻倆到車旁,遞了個信封給邱秋。
邱秋接過來打開一看,是錢票,十張大團結,十張軍用糧票,十張布票,兩張肉票,兩張魚票,兩斤糖票。
「誰給的?不會是你自掏腰包吧?」
鄭平生不好意識地撓撓頭:「我昨天還想著給你弄點票呢,一忙忘了。這是季寒讓我轉交給你的。你瞅瞅,還缺啥?」
邱秋把錢抽出來遞給他:「票給的不少。錢就不要了,麻煩你幫我還給他。」
鄭平生手一抬,拒絕道:「別,那傢伙不缺錢,你不拿,他倒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會不會太多了?」邱秋以前收禮,也只收些吃食,稍微貴一點,還要想辦法還份禮回去。第一次收這麼大一筆錢,咋有點不踏實呢?
「瞅你這齣息樣!」鄭平生白了她一眼,教她:「你沒入職,暫時不是醫院裡的醫生,像季寒這種情況,收多少都不為過。當然,入職後,可不敢這樣啦,那是丁點都不許收,被人舉報了,影響前程。」
「哦。」
坐上車,邱秋才反應過來:「他那話說的,好似過幾天我就入職他們醫院了?」
褚辰笑著揉揉她的頭:「我們邱秋太優秀了!」這樣的人才,誰見了不想籠絡去。
車子出了醫院,褚辰讓小衛送他們去郵局。
「要寄東西嗎?」邱秋四下看了看,也沒瞅見他帶了什麼要寄。
褚辰伸手從大衣里取出文件袋遞給她:「寄給柱子,讓他幫忙轉交一下。」
邱秋好奇地打開文件袋,抽出裡面的內容,翻看了幾張,驚詫道:「你什麼時候找人搜羅的?」
裡面有蔣濟安岳父違法犯紀的鐵證,有蔣濟安利用文化局科長的身份,哄騙三位文藝愛好者跟他保持曖昧關係,並讓一個小姑娘懷孕流產的證據。
「去年葉叔和董嬸去貴陽市接爾嵐,我不是陪著去了嗎,送走他們一家三口,我便想著去看看蔣濟安,我和他、還有俞之,自小一起長大,即是同學又是好友,我既然去了市里,過門而不入,有點說不過去,便提了點心去文化局找他,沒想到……會在一家招待所門前看到他、跟一位女同志拉拉扯扯。」
「其實,」褚辰傷感道,「從我們送爾嵐去市精神病醫院,他避而不見,我就知道他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純粹的、同樣報有一腔熱血下鄉的蔣濟安了。是人都會變,我不也改變了不少嗎,我抱著理解的心理,去見他……」然而,終是失望了。
「翌日到家,我就讓柱子去市里住了一個月,幫我收羅了這些。」
怪不得,去年快過年時,柱子從外面回來,給她和昭昭帶了幾盒市里才有的點心。
「讓柱子轉交,不會有問題嗎?」她怕蔣濟安日後要報復,會報復到柱子頭上。
褚辰笑著再次揉了把妻子的頭,「蔣濟安岳父當年寫大字報,舉報他老師一家私藏古籍,搞得老爺子家破人亡。老爺子撐著一口氣得以平反回城,這筆帳也該清算了。」
懂了,借刀嘛。
小衛在前面默默聽著,到了郵局,褚辰扶著邱秋下車,讓他回去,明日再來接邱秋,不用帶早點了,天天吃,不是事。
「褚同志,」小衛終是沒忍住,叫住褚辰問道,「這材料你為什麼不直接交給首長,反而……」要繞這麼一大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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