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爾嵐的病情,陳教授來了興致,攛掇邱秋趕緊答應。
邱秋瞥他一眼:「不去採購藥材了?」
「不了,讓蘇子平自個兒過去。」
行吧。
讓王夢凡帶葉興言、董思琪先走,她和陳教授去倉庫跟蘇子平說一聲。
葉爾嵐的主治醫生姓施,施樂生,五十多歲,精神疾病方面的大拿。
上次也是他提出讓蔣濟安過來,看看能不能刺激刺激葉爾嵐,讓她想起些什麼,恢復些神智。
這次見院長出面請回個小丫頭,直接皺起了眉頭:「蔣濟安不是個男同志嗎?」
「蔣濟安犯事進監獄了。」邱秋說罷,雙目越過眾人,看向床上被毛巾綁住手腳的葉爾嵐,抬腳走了過去,陳教授小步跟著。
「爾嵐,1970年9月,蔣濟安拿到大學通知書,去貴陽讀完兩年大學,分配進市文化局……」邱秋打量著她的神情,見提到蔣濟安,葉爾嵐雙眼亦是一片呆滯、木然,沒什麼反應,繼續緩聲道:「為了能更進一步,他娶了文化局局長的女兒……前幾天剛判的,十年。」
那雙眼仍然呆呆的,睫毛卻在邱秋話落時,輕輕顫了下。
邱秋嘴角輕揚,笑了。
伸手給她號了下脈,隨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那兒有塊疤。
施樂生看她號脈、檢查,做得有模有樣,在旁道:「她顱腦有損傷,思維和感知有障礙。得著重刺激一下才行,你方才的話太軟和了,不夠尖銳,所以起不到啥效果。」
邱秋已經從葉爾嵐的反應和他話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沒跟他糾纏,直接「刷」的一下,亮出了金針。
施樂生被金光晃得後退了兩步,手擋在眼前,煩躁地朝邱秋吼道:「你搞什麼?」
陳教授可不慣他,扯著人的後衣領,拖著往屋外拉,「你都看幾年了,也沒見有啥效果。好了,別擋事,邊去。」
施樂生放下擋在眼前的手,掙扎著去掰陳教授揪住他衣領的五指,這一動,看清了邱秋手裡的東西,「啊,金、金針……」
十寸長的金針就那麼一根又一根扎在了葉爾嵐頭上,施樂生看傻了眼,他沒學過中醫,可在醫院裡待著,沒學過,還能沒見過?早些年,那一個個中醫大拿,他誰不認識,可也沒見哪個用這麼長的金針往人頭上扎的。
施樂生看得膽寒。
董思琪不敢看,頭一扭伏在了丈夫懷裡。
葉興言攬著妻子的手,輕輕顫了顫。
王夢凡幫邱秋消毒、遞針,她昨天見褚辰就是這麼做的,只是她和邱秋接觸時間短,沒啥默契,不能在邱秋一個眼神看來,就領會她的意思,知道她要哪根金針,遂難免有點手忙腳亂。
陳教授見已經開始了,忙鬆開施樂生的衣領往裡走。
施樂生緊跟其後,兩人站在一旁,緊張地盯著邱秋手下的動作和葉爾嵐面上的表情,深怕有個萬一。
施完針,不號脈,單看外表,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的。
施樂生強烈要求做一個頭部檢查,用X線機,雖然可能拍出的片子,會因為各種原因模糊不清,但有它,多少安心些。
做啊,正好邱秋也想看看她腦中的血塊目前還有多大。
施樂生帶著葉爾嵐去做檢查,邱秋和陳教授商量著給葉爾嵐用藥,首先得跟金針配合著,先化瘀,把腦中的血塊化開、吸收。
沒了血塊壓迫神經,後續就好辦了。
*
送走香港富商史大智,褚辰看向二姐:「你想再婚,我不反對,這個不行。」
「他能帶我去香港,我想換個環境生活。」
老太太一聽,煩了:「你這帶著目的地去結婚,首先,這個思想就不對……」
「誰結婚沒目的?」褚韻打斷老太太道,「你當年嫁給爺爺,不也看中他家有錢,他本人有才,是出國歸來的留學生嘛。」
「我跟你爺爺相戀8年才結婚,」老太太氣道,「相戀這事,你咋不提?」
「那是在解放前,現在你看,誰不是見過一次就定婚,接著去買結婚用品,第三次見面,多數已是新婚夜。」
「你說的是你下鄉的地方,咱們滬市的小青年,誰不是戀愛幾年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