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到明年了。」邱秋接下來的半年都比較忙,他得把精力收回來放在家裡,遂等把這十人送走,一直到寒假他都不會再接團帶團了。
「不急,我等得起。」
「行,等我接團時叫你。」
「好哥們。」沈俞之攬著他的肩拍了拍。
大熱天的,褚辰不耐地扯開他,去看昭昭航航他們。
「四叔。」大花近一年來,經過少年宮民族舞蹈老師的訓練,已頗有幾分儀態,瘦高的個子,腰背挺得筆直,衣服穿得乾淨整潔時尚,小臉養得白白嫩嫩的,很有些小荷初露尖尖角的模樣。
「乖。」褚辰摸摸她的頭,扯過跑得汗兮兮的航航,拿帕子給他擦汗。
大花抿了抿唇,借著樓上和各家門口的燈光,看向昭昭頭上的銀釵、銀梳和胸前綴滿鈴鐺、桃子、石榴、小魚的銀壓領,低頭瞅了眼身上小姑從香港給自己寄來的碎花裙、白塑料涼鞋,突然就沒有了下午剛穿上時的欣喜。
「昭昭,我能用發卡換你頭上的銀飾嗎?」二花更直接些。
昭昭抬手取下頭上的銀釵、銀梳,「不用換,送你和三花。」說罷,將銀梳遞給二花,銀釵插在了三花的小揪揪上。
三花摸了摸頭,開心道:「謝謝昭昭姐。」
「不謝。」昭昭說罷,又跑進人群,跟人玩起了老鷹捉小雞。
她是輟在最後的那隻小花雞。
航航見此,忙掙開爸爸,跑過去揪住了姐姐的衣服。
歡呼、尖叫帶著咯咯的笑聲,傳得很遠很遠……
日子流轉,褚辰等人送走那十位華僑,回到了學校。邱秋抽空提著禮品跟余文文去了趟她家,將資料還給她爺爺余宗業。
也是這時,邱秋才知道,那些資料都是余老分散在天南地北的學生寄來後,他親手規整的。
心痛是真心痛,無能為力也是真的無能為力。
從孫女嘴中聽到邱秋的名字,他才似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知道邱秋的愛人是籌款上過報紙的褚辰,抱著一絲期待,讓孫女將這些資料交給邱秋,看她能不能重視起來,請褚辰幫忙籌筆錢給基層,用以培養人才或是防治。
籌錢啊,邱秋咬了咬唇,「我回去看看。只是這錢籌起來,我希望是真的用到了實處。」
余老笑道:「這點你放心,我親自讓人盯著。」
回到家,邱秋將自己關在書房,翻看著有關血吸蟲病的治療資料。
它跟打蟲藥不一樣,之前我國治療吸蟲病的藥物以酒石酸銻鉀為主,同時也會結合其他輔助療法。
但酒石酸銻鉀有毒性,治療過程中會引發心律失常、肝損傷、噁心嘔吐,嚴重時需停藥搶救。且治療周期長,患者需住院治療,依從性較差,在農村很難推廣。
輔助藥也各有局限,呋喃丙胺,有神經系統毒性風險,可用於銻劑過敏或肝腎功能不全者,但單獨使用效果不及銻劑,常與敵百蟲栓劑聯合使用,主要作用於童蟲,對成蟲效果差。
敵百蟲栓劑是經肛門給藥,導致肛門灼燒感、疼痛或瘙癢,部分患者會出現直腸充血、水腫,甚至誘發黏膜潰瘍,且無法從根本上治癒血吸蟲病。
而國外的藥,70年代初,德國拜耳公司研發了吡喹酮。1972年在首次動物實驗中證實對血吸蟲有殺滅作用,兩年後開始用於臨床試驗,1977年正式用於血吸蟲病的治療。
1978年我國滬市藥工業研究院等機構開始仿製吡喹酮,同年完成實驗合成和動物實驗;1979年已開展臨床試驗;今年邱秋得到的消息,已開始投入生產。
正式投入市場,還需一段時間。
而邱秋不知道的是,這個一段時間,一等就是兩年。
第157章 藥妝、舅公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