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月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約俞序南見一面,並囑咐他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謝祁。
俞序南有些驚喜,有些意外,還有些忐忑。
那把懸在他頭上的那把刀,終於要落下了。
俞序南在衣帽間試了好幾身衣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一些。
但最後,他發現一切都是無用的,他就算披上再和善溫柔的皮囊,在旁人眼中,他始終是那一隻惡犬。
那就不需要做沒有必要的偽裝了,俞序南選擇以最真實的模樣去見林杉月。
他會盡最大的努力,讓謝祁的家人接受最真實的自己。
如果無法接受,那他則會盡所有可能彌補他們受過的傷害,讓自己的道歉看起來更誠懇一些。
生病的謝祁很嗜睡,俞序南去赴林杉月的邀約時,謝祁還在睡覺。
俞序南寫了一張便簽,放在了謝祁枕頭邊上。
【公司有事,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俞序南在心裡默默地對著床上熟睡的人道了歉——謝祁對不起,對不起×N,又騙你了。
說再也不會欺騙謝祁的俞序南,此刻良心痛死了。
但就算再痛,謝夫人的邀請還是要見的。
俞序南開車來到了林杉月發來的咖啡館所在的位置。
在看到林杉月為自己點了一杯咖啡後,俞序南心中默默鬆了一口氣。
謝夫人的態度不是很糟糕,俞序南頓時覺得自己有戲。
即便如此,俞序南還是有些忐忑。
往日裡縱橫商場,能說會道,不能說就掏槍拔刀的俞二爺,如今竟有些笨口拙舌,不知如何開口。
因為,這一次的談話,有關他的全部。
謝祁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俞序南禮貌地和林杉月問了個好,默默坐在林杉月對面的位置上,等待著女人說出此行的目的。
等待著審判者對他的審判宣告。
其實,坐在俞序南對面的林杉月亦是如此,緊張焦慮,不知如何開口。
二人都不知道,這位風輕雲淡地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心中早已經慌如亂麻,忐忑不安。
「二爺。」林杉月的手指輕輕握了握咖啡杯,「我約你出來,是想對你道歉。」
俞序南的目光微顫。
他沒想到,自己的台詞居然被謝夫人說了。
按說,他才是要道歉的那位。
怎麼變成謝夫人道歉了???
這怎麼可以。
俞序南正要開口,林杉月已經再次開了口,繼續道:「你母親的事情我很抱歉,這件事情,我沒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用極端的方式處事情,是我的錯誤。」
「我知道,一句抱歉並不能彌補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所以我會答應你的一切要求,讓我一命償一命也可以。」
「你為了母親做出那些事情我都能解,我只希望,你不要將這些事情怪罪在謝祁身上,這些事情和年紀尚小的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