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道:「好!我會努力的……」
他頷首,突然看向我和身後的溫也,對我勾了勾手指,我湊近趴在車窗,側著耳朵聽他壓低嗓子說話。
「小麥,袁哥其實不擅長驅邪抓鬼,這都是趙哥和小美女的活,袁哥祖傳八字算命占卜。」
我瞪大眼追問:「那我的八字你有沒有看?我真的是克至親的命嗎?能不能改命啊?」
袁哥略微沉吟,手指敲打在方向盤上,笑道:「你確實克至親,不過結了婚就好了,俗話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你的八字乃柳暗花明、先苦後甜、大富大貴之格。」
我眼睛瞪的鋥亮:「那你能算算我的婚姻,我以後的老公在哪兒?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袁哥嘿嘿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不過袁哥給你個提示,和誰待在一起舒服,誰就是旺你,帶給你好運,幫你改命的另一半。」
「袁哥這是冒著天譴的風險透露給你的,行了,我走了……」
我茫然地對他揮揮手,目送車子離開。
和誰在一起舒服?
只要不惹毛我,我和誰在一起都舒服,那我的擇偶標準太廣了。
「喂,快帶路。」溫也用力懟了下我的胳膊,正好打在我的麻筋上。
我捂著胳膊肘,瞪他:「你就不會溫柔點嗎!痛死了!」
他嫌棄地瞥了我一眼:「樂小麥你吃硬不吃軟,對你溫柔只會讓你蹬鼻子上臉,快走!我要睡覺。」
我氣地出大粗氣,這傢伙情商真低!
太姥姥的小四合院遠離村落,和村邊最近的一戶人家隔著三四百米遠,除了看病抓藥的病人上門,平時沒有鄰居來往。
遺世獨立般的存在。
這也是我不放心她的地方,萬一暈倒在家,都沒個鄰居照應。
四合院背靠個小山坡,小的時候我經常去山坡上抓蟲子、摘野葡萄吃,門口隔著馬路就是農田。
夏天金色的麥穗,秋天便是高高的玉米。
方寸之間,見萬象新生。
四時之令,雨晴皆宜。
第一次帶異性回家,我有點緊張,路上一直絮絮叨叨,感覺像是帶男朋友見家長。
呸,什麼男朋友,就是個狐狸精,樂小麥你可不能有這種危險想法!
「閉嘴!」
快要到家門,溫也突然捂住我的嘴,打斷我的碎碎念,帶我快速閃到藥鋪門口的大槐樹後面。
大腦些許空白後,才發覺我的後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溫度透過兩層微薄的布料傳遞過來,暖融融又很快變得滾燙。
嘴被捂住,急促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臂上,鼻息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和槐花香。
狐狸身上難道不應該是狐臭嗎?為什麼溫也不但沒有臭味,還有似有若無的沉香味。
硬要比喻的話,就像清晨薄霧中,年久寧靜的寺廟散發出的淡淡木香混著絲絲香火味。
多吸幾口,安神寧志。
槐花已是花期荼蘼,空氣里滿是好聞淡雅的花香,一串串雪白的花瓣隨著晚風飄落下來,鋪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