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洗澡,我準備晚飯。」
溫也抱著衣服,深呼吸一口氣鑽進浴室,緊張的就像上戰場。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和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無助無奈,真的很好笑。
雖然這傢伙有時候說話很欠扁,但偶爾某些動作和表情,尤其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總是能戳中我的萌點。
溫也的飲食習慣我已經摸的一清二楚,現在不用單獨做兩份飯,只要避開他不喜歡的食材和重口味,我做啥他吃啥,飯後再投餵點水果,他的眼睛就能閃星星。
收拾的功夫電話響起,沒等我擦手,溫也就滑開了我的手機。
「喂,你怎麼亂碰……」
我伸手去搶,他側身擋住我的魔爪,嗯嗯兩聲,又說了句『把地址發過來』便掛掉。
「你弟弟來西城了,好像有要緊事。」溫也把手機扔到我懷裡。
「啊?小稻?他怎麼來了?」我難以置信地翻看通話記錄。
自打我十歲離家和太姥姥一起住,我和小稻已經十二年沒見面了,只是偶爾打個電話和朋友圈點讚。
我和小稻相差三歲,之前我倆感情很好,可再好也架不住時間的侵蝕,還有我那後媽一遍遍『遠離我姐』『你姐克你』耳提面命般的警告。
他來找我做什麼?家裡不會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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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不見又如何,到達高鐵站,在人群中我一眼望到小稻。
路上的忐忑和緊張一掃而光,血脈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小稻已經長成陽光大男孩,一身籃球運動員打扮,小麥膚色,胳膊上的肌肉鼓鼓,荷爾蒙滿滿。
只是一瞬,他感受到我的視線,稍微愣神後,露出一口大白牙,便朝我連奔帶跑過來,一把將我摟在懷裡。
就像小時候,一撒嬌就朝我懷裡扎,然後我帶著他洗劫小賣部。
只是那時他的個頭到我胸口,現在正好倒過來。
「姐!我快想死你了!終於見到你了!」小稻聲音低沉帶著哭腔,緊緊地箍著我,勒的胸骨都疼。
我眼圈泛紅,捶了捶他結實的胸肌,哽咽道:「想死我,你怎麼一直不來找我?」
「熱死了!鬆開!」我假裝生氣,其實我知道他的難處。
小稻著急解釋:「我想找你來著,你也知道咱爸的鋼鐵廠倒閉後,家裡就一直緊巴巴的,零花錢老媽管的我很緊,都不夠去太姥姥那兒的車票錢,後來你上了大學,我更沒有錢買火車票。」
「上了大學,我打工手裡才有了點錢,這不過來找你了嗎……哎,這是姐夫嗎?」
小稻放開我,看向我身後。
溫也雙手抱臂,眼睛眯起,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倆,看的我後背直發毛。
「不是,這是我的……僱主。」我一時知道怎麼解釋我和溫也的關係,只好悻悻地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