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塞的鼓鼓囊囊:「為了幫泥,嗚的名號掛在冥府無倉老爺下面……嘎吱嘎吱……則樣,嗚就闊以在人間行周,不會被鬼差抓周了……嘎吱嘎吱……吼吼次……吾現寨是預備鬼差……嘎吱嘎吱……再修煉一段思間,吾就闊以去冥府曾似報導任職……吾可不似一般的小鬼哦……嘎吱嘎吱……」
好好,你不似一般的小鬼,是個貪吃鬼。
做好飯,栩哥兒又吃了一大份菠蘿飯和很多撈汁小海鮮,看他圓滾滾的肚子,我真怕撐壞他。
收拾好衛生,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進了臥室。
關係的突然轉變,再同床真的很難把控事情的走向。
還好溫也正在打坐,我躡手躡腳地鑽進自己的被窩,裝作若無其事。
迷離間,身後的床榻一沉,快要入睡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
沉默片刻,身後傳來溫也清冷的聲音,他似乎知道我還沒睡。
「你父親應該是被代理人抓走的。」
「嗯。」我緊張地捏著被子。
「你後母說的那些話,可能是代理人引你上鉤的陷阱。」
「嗯。」
我也想到了這點,否則為什麼要給她一筆錢,說是封口費,沒準是收買我後媽的費用,被她美化了而已。
「不管是不是陷阱,明天我都陪你去一趟。」
我深呼一口氣,扭過身鑽進溫也的被窩,從身後攏著他,頭埋在他的後脖頸,閉眼輕聲說了句謝謝。
溫也的身體略微僵直,良久他把手輕輕覆在我放在他腰間的手背上,回我:「睡吧。」
胸腹相貼,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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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鋼鐵廠在城的舊城區,規模不大,我未和太姥姥住在一起之前,放假的時候偶爾過來玩。
因為村子裡的小夥伴都被我欺負怕了,好多人見到我都躲,我只好纏著父親帶我來廠子玩。
他明令禁止我去工作區域,只能去廠子後面的兩排工人家屬平房那一片玩,那裡有幾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小孩。
本著不欺負工人家屬的原則,我和他們從來沒打過架,有兩個小姑娘還和我關係很好,可惜自打我被送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從此斷了聯繫。
去往鋼鐵廠的路上,我了解了栩兒哥的一些信息。
原來,他生於北宋,是某大臣之子,從小天資聰穎,被譽為神童,可惜天妒英才,六歲病亡。
他的魂體被封在墓中,上千年來,栩哥兒一直研讀他父母給他陪葬的各種書籍和道經。
北宋道家盛行,栩哥兒生前寄名在一個老道門下,會一些簡單的修煉之法,他死後在墓中也是日日打坐,鑽研道法。
幾年前有賊挖開他的墓穴,他從墓里溜出來,誤打誤撞被神秘小姐姐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