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鬼影嗅到我和溫也的生氣,猙獰著朝我們撲來,大多都是殘肢敗體,其中有很多人頭。
溫也化出劍鋒,手起劍落,正面而來的陰魂都化為一縷青煙。
我手上捏著驅邪的符紙,在靈力的加持下,很多鬼魂眨眼灰飛煙滅。
可這些白色的鬼魂就像潺潺流水,殺了一批又一批,就像永遠斬不斷似的。
溫也劍指地面,面色嚴肅,沉聲道:「這些殘魂殘魄都是被人豢養的,周圍定有斂魂的法器。」
「小麥上來!」
我麻利地跳上他的背,溫也踏風而起,他單手持劍,所向披靡地揮砍,我化了一張火符,火焰如蛇,吞噬了礙事的殘魂。
「找到了!」溫也背著我向下俯瞰,冷笑道。
幾百米處擺著簡易醮壇,上面插著三面黃色的令旗,白色的殘魂殘魄正是從那裡冒出來的。
溫也踏風掠雲,揚起一劍,準備將令旗摧毀,無數的鬼魂蜂擁而上,擋住了那一劍。
與此同時,一顆白色的老人頭顱趁我不備,從我側面飛來,一口咬住我的胳膊,渾濁的眼球盯著我,露出得意噁心的笑。
「啊!」我疼地大叫,溫也憤怒一掌將其拍碎。
「小麥,你怎麼樣?」他扭頭問我,從半空落下,查看我的傷勢。
陰魂除了附身,實際並不能直接觸碰人體。
那些殘魂殘魄也不知道是怎麼養的,竟能直接對生人產生傷害。
不過慶幸的是那人頭陰魂並沒有牙齒,剛才的一口實際上是鬼魂用牙床子擰了我一口,淤青一片,好在沒有咬破。
近在咫尺的令旗被突然出現的邪靈拔起,無數白色的幽魂圍繞著他打轉,就像忠實的奴僕。
我揉了揉被咬的淤青的胳膊,罵道:「你個臭邪師!居然這麼囂張!還敢自己找上門!拿這些殘魂殘魄當炮灰算什麼本事!有種單挑啊!」
我一邊說,一邊捏著溫也的手,示意他警惕突然出現的代理人。
邪師憤恨地看著我和溫也:「你們搗毀祭壇,褻瀆神明!今天我就讓你們兩個祭奠我主!」
「你主只是一名巫師罷了!你當真以為真正的大司命會被你召請入世啊!」我拆穿道。
「無知小兒,信口雌黃!」邪師咬牙切齒,身上的殘肉都在發抖,「我主引我神遊,帶我領略淨土風光,教我修煉法門!若不是那老道士壞我好事!我早魂歸淨土,永享極樂!」
我恍然大悟,這傢伙肯定是被代理人騙了。
說是教他修煉的辦法,實際上讓邪師通過血祭和人頭祭的方式,利用邪法打開大荒之境和人間的通道,他好來到人間。
我親媽不會也是通過這種殘忍的方式入世的吧……
「今日我要重開淨土法門,我主看上你們二位的靈魂,正好與我同登淨土,何不美哉?」
我呸了他一口:「想去你就自己去!我們才不稀罕!慢走不送……」
「小丫頭,真是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