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房間內變得很靜,只有我與他輕緩的呼吸聲。
肩膀繞過一隻狐尾,將我又往他的懷裡圈近了幾分,耳朵貼在溫也赤裸的胸膛,聽著心臟咚咚地泵血聲。
忽地,他胸腔震動,頭頂傳來無奈輕笑:「樂小麥,你總能說出一番讓我無法反駁的話。」
他揉著我的後頸,下巴放在我的頭頂,輕嘆:「你剛有身孕,胎還沒有坐穩,正是需要保護休息的時候,那麼多人對你虎視眈眈,這讓我怎麼敢離開……剛說寸步不離,現在竟然要和你分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小麥,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吸了吸鼻子,使勁點頭,揚起下巴望他,「我也捨不得你啊,可我們兩個都要強大起來……溫姐姐說的對,短暫的分離是為了以後長久的廝守,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的。」
溫也低下頭,兩額相觸,親昵地蹭了蹭。
「好,那就聽你的。」他舒顏一笑,「樂小麥,我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我吻上他好看的唇,邊咬邊笑:「反正你都承認懼內了,我只是讓你坐實這兩個字。」
溫也輕笑地無奈搖頭,扣著我的後頸回咬。
在他懷裡很好睡,有鬆軟的天然毛毯、鎮定心神的清香和暖融融的體溫,能讓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可今晚夢裡並不安穩。
我先是被雙頭蛇吞入腹中,後是被兩個頭上有犄角的小鬼追趕,我逃命似地跑,卻還是被抓住。
兩個小鬼用長長的鐵針扎進我的太陽穴、天靈蓋還有胸口,疼得我亂叫,一陣陣發抖。
「小麥……」耳畔溫也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可還是沒辦法把我從噩夢中喚醒。
我感覺自己是被鬼壓床,明明神思清明和有清晰的痛覺卻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嗚咽掙扎聲。
溫也把我摟進懷裡,似指引地說道:「小麥別怕,我在這兒,先放鬆,慢慢睜開眼。」
輕柔的話像是咒語,原本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手中多了根尾巴,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捏住,全身的神經被電了一下。
眼睛猛地睜開,我剛要彈坐起來,就被全身的劇痛釘回床上。
「溫也,我頭好痛啊……」我捂著欲裂的腦袋,感覺快要呼吸不上來。
修長的手按住我的太陽穴,他渡過來一絲靈力,蹙眉問道:「怎麼個疼法,你剛才夢到什麼了?」
疼痛暫時被靈力壓制住,我出了一身虛汗,面色蒼白的大口喘氣:「有兩個小鬼在追我,把針刺進了我的頭還有胸口……好疼,感覺頭和胸口有無數根針……」
鑽進腦仁的痛捲土重來,我抱著頭,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溫也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小麥,跟我念金光咒,嘗試感受我咬入你體內的靈力,別緊張,更不要胡思亂想。」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