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雖行了善事,但這種附身修行的方式終究損了弟子的陽氣,這有違修行之道。
溫也對這種修行方式很不屑,甚至不喜歡別人叫他『狐仙』,我偶爾叫他『狐仙大人』只是調侃和情趣,實際他心裡清楚,自己並未得道飛升,根本當不起『仙』之一字。
越想越覺得我家小狐狸正派!
胡大仙眯起眼睛看我,嘻嘻笑道:「並非所有妖獸都像你夫君那般慧根清明、機緣重重,居然被冥界的小娘娘收留,護在身邊,這是多少修行獸類想都不敢想的事,身有大任之人雖坎坷,可冥冥之中自有天佑,我之前就對主人說過……」
「想當初,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也是主人救了我,真是個人有個人的機緣……」
「像我們這種與人世有瓜葛的普通獸類,躲在生人身上不做惡,多行善事的修行已是不易,哪還敢道破天機,罪上加罪。」
原來她也知道這種修行並非正道。
胡大仙帶我走進二進院其中一間廂房,裡面很簡單,只有張飯桌和一張單人床,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
惡女人坐在飯桌旁,像是已經吃完,她看到我,朝角落裡的簡易床抬了抬下巴,輕笑道:「這裡沒有你的臥房,紅姐和蛋蛋擔心你在柴房睡覺冷,剛給你搭的,你不得感謝他們兩個嗎?」
「我憑什麼感謝你的共犯。」我毫不客氣地坐在離她最遠的位置,拿起筷子胡吃海塞。
「不擔心飯菜里有毒?」她優雅地靠在椅子上,保持微笑。
「要想殺你早就殺了我了,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地等我長這麼大,還費盡心機地把我騙來。」我沒給她好臉色,「我可是你的棋子,在沒完成你的宏圖偉業之前,最擔心我死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吧。」
「不錯,你雖然聒噪腦子倒不笨,當初我還擔心你沒爹沒媽,跟著迂腐的蔡婆生活,性格會懦弱自閉。」她挑了挑眉,「沒想到你這麼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長大成人,看來沒長歪。」
狐大仙在一旁整理床鋪,側頭嘿嘿笑道:「小主人身上有主人的血脈,自然天資聰穎,怎麼會長歪。」
「我天資聰穎,是隨我爸,沒長歪沒自閉是我自己的功勞,謝謝。」我才不承認惡女人的血脈。
「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惡女人撐著頭,雲淡風輕道:「都說了是保護你啊。」
「放養我二十年說是保護我,現在把我圈起來,又說是保護我!」我擦了擦嘴,忍住掀桌子的衝動。
「把我蒙在鼓裡,任你丟來丟去,很有意思是嗎!我是個人,不是你手裡的玩具!」
心底的委屈又湧上來,我強壓著哽咽和眼淚,直視她,正色道:「我需要解釋。」
惡女人瞥了眼狐大仙,擺了下手:「你先回去休息。」
狐大仙微微頷首,關門前她長嘆道:「小主人,主人做的這一切都用心良苦,她為了你……嗐你們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