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科學家敢拍著胸脯保證,這一定是對的。
因為沒人親眼見證整個過程。
巫咸建立大荒的初衷……就連其他神巫都不敢保證他們知道吧。
畢竟創造大荒的整個過程只有沉睡的巫咸和風姬參與,其他神巫也都是後面慢慢搬進來。
難道要我去搖醒他們二位,問個究竟?
我突然想到姜蓋魂飛魄散前說的那句話:「希望不過是牢籠的誘餌……」
希望……牢籠……誘餌……
大荒如果是牢籠,那是要困住誰?神巫還是生活在這裡的各個部族?
希望和誘餌又是什麼?
「並非看到頭的希望才是希望,它或許是一個信念,或許是句謊言。」
「誘餌……」溫也笑了笑,「那就太多了,權利、欲望,都是誘餌,可它們都來自於同一種東西?」
「什麼?」我忍不住追問。
「承諾。」
「承諾?」我以為聽錯了。
「沒錯,就是承諾。」溫也肯定道,「言之有靈即是承諾,你母親因為巫姑承諾照拂妘族,她就甘願去到世間,為姑赴湯蹈火。」
「姜蓋因為巫抵承諾給予他大荒人皇之位,他直到灰飛煙滅都不後悔。」
「承諾一切,難道不是最大的誘惑嗎?」
我頭又開始疼了:「我覺得咱們在討論一個非常哲學的問題,你能直接告訴我,姜蓋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溫也嗤笑:「他的意思大概是在說,你母親其實被巫姑騙了,姑的承諾,不過是讓你母親為她賣力工作,至於姑預見你我之事,估計也半真半假地告訴她,說我們是扭轉大荒局面的希望,哼,應該是騙你母親和讓咱倆回到大荒的託詞。」
我震驚地看著他,結巴道:「你,你都知道?」
溫也歪了下頭,理所應當道:「這不難猜,只是來到大荒更加堅定了我的猜想。」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說不說都會回到這裡,順勢而為罷了。」溫也點了下我的額頭,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夫君會護佑你周全,怕什麼?」
我向前摟住他的胳膊,整個人都貼了上去,笑盈盈地說謝謝,獎勵了他一口。
溫也目光沉沉,看向桌子上還沒收起來的狀告時說道:「姜蓋那句話還有更深的一層含義……」
「或許大荒的創造就是個騙局,否則我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能讓兩位神巫這麼折騰。」
我朝那幾張紙努了下嘴:「你準備怎麼處理?要交給老族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