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白木突然出声。
“你的小鹤妖,她们挺——”
“嗯?”白木一脚踏进了膳堂,然后,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刚刚打牌的,喝酒的,八卦的小鹤妖全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专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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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泼的。”
……
膳堂里的小辈们被“调教”良久,早已训练出一秒正经脸的本事,如今看似专心吃饭,实则都在不断地用余光斜瞥着跟着她们族长进来的那道倩影,外披着白色纱衣,而内里以淡蓝色的长裙裹身,腰间系着一条朴素的白色腰带,衬出那盈盈的腰身。
若放大胆子再仔细观察,那精致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脖颈便清晰可见,俨然是一幅美人骨相,与昨天那泥塘滚出来的形象截然不同。
作为族长近侍,白榆的焦点却不在那人身上,而在那长裙,那腰带和那纱衣的银云纹上,这竟是族长的衣物!
白榆震惊抬头,刚好对上一双红色眼睛,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那眼睛的主人还对她挥了挥手,白榆心下顿时一凛,这人五官虽看起来陌生,可那股欠揍的劲却十分熟悉,难道是……她?
白榆陷入惊骇之中,商玘见状,只能无奈收回目光,继续跟着白木向前走。
话说这鹤族的膳堂也真是,装修得像模像样,但商玘一看自己面前,好家伙,素炒黄豆芽,西红柿炒蛋,白菜炖豆腐,萝卜闷腐竹煲,荷兰豆炒木耳,清炒土豆丝……色味俱全,品相奇佳,全是素的!!!
商玘一向无肉不欢,就是吃的牢饭之中也必定有两个荤菜,乍一见满桌的素菜,瞬间觉得哀莫大于心死。
她小心抬头看向白木,却见白木正在“看”着她,顿时心虚,乖乖拿起了筷子。
……
山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
商玘回归老本行混日子之后,说不出来的惬意,在云杳峰中吃喝玩乐,日子很快就过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中,偶有的麻烦便是打野味时被巡逻的崽子们看到,同他们鸡飞狗跳地闹一番。再有就是白榆好像猜出了她的身份,隔几天总要提把刀来找她单挑,被她跑不过就认输的怂样所“折服”,从此对她都不禁流露出鄙夷的表情,倒与百年之前十分相像。
这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正是商玘趴在树上睡觉的大好日子。
她在云杳峰上飞了好一会,终于寻到一棵枝叶繁茂,且长的十分合她心意的大树,舒舒服服地躺在树杈上睡觉。
或许是太过舒服的缘故,她竟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中也是漫山桃花,不过她却知道,那山不是云杳,而是金淮。
金淮山虽起了这样一个一听便涂着厚厚五六层脂粉的名字,实际上却并非什么不入流的腌臜地的化名,也并非假和尚敛香火钱财的地方,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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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打实的,白鹤一族自上古以来的栖息地。
她那年还很小,正是鸡飞狗跳的年纪。本是随着母亲到金淮山拜访故友,可一见架势是要好几个时辰,哪里坐得住,便早早地遛了出来,撞见了这漫山桃花。
她当时还不知金淮山上的桃花原是四季都开的,还暗忖运气好,竟赶上了见这满山桃花,欢欢喜喜地寻了一颗长得颇为好看的,躺了上去打算小憩一会儿。
这一小憩竟就小憩到了太阳落山,她睁眼的时候尚未反应过来,待到脑子不那么昏沉,便浮现出无数次母亲的耳提面命,匆忙地想要飞回去,可着急忙慌地不知是哪里被树勾住了,一使力下竟掉到了地上。
她,商玘,一只活了几十年的丹凰小妖,东飞西飞,在天上晃荡了将近半个世纪,一着不慎,从一颗矮桃花树上掉了下来!
真是平生都没有再丢脸的时候了,商玘在心中愤愤地想,将脸从土中抬了起来,脑中却不无庆幸,毕竟她寻的这块地方偏僻,应该无人看到她这幅蠢模样。
谁知这一想法刚刚冒头,一声轻笑便从她脑门上响起。
商玘自小便不知从哪习得一副好运气,与不知多少倒霉催的事情擦肩而过,笑话了不知道多少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商玘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没由来地对这位突然不知从哪冒出的她“丰功伟绩”的见证者生出了一股迁怒。
她虽自认倒霉,可却半点不想让人看见,何况这人刚刚那声,像极了嘲笑。
商玘于是愤愤地抬头向上看,却见到了一个同岁之人,眉目生得极好,唇角是一抹极为浅淡却舒展的笑意。
商大小姐背下来的诗词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尽,却在此时,脑中一下便浮现出了不知从哪听得的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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