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皆入坐,云会从此起。
胤淮高呼:“各界佼佼者皆已入席,天街云会可以开始了。”
两侧来者皆鞠躬作揖,这世人皆弯腰折首,唯独有几人,挺立身子,似千年青松蔚蔚,从不傲首君客。
胤淮也识相的点头,示意来客入座。
随后便有一似锦葵花色泽衣裳的女子和一秋波蓝衣裳的男子徐徐走来,他俩的服饰并不似神者,而多了几分“凡尘之味”,他们身形板正,走的每一步似朵朵白云浮游,从岁稔的眼前掠过,在这忽然之际抬眸便惊艳许久,
俩人俯身做礼:“神官拜见各位君客。”
起身,拂尘。
那女子转首道:“小仙为文言神官,顾纳雅。”
她大体看向四周,无一缺席,继续:“凡街之事,各君客皆已翘首相望。”
下场的有些君客没有了耐性,断言:“可以了,前奏不必太多,应说道重点。”
那男子出口:“这位君客没了耐性,又如此听得后言?”
只见那人不说话,低首长长未起,
那男子又捻指念术,君客上方浮现出一抹画卷,卷轴很长,但也浮于这宫殿之内,须臾之间,画卷白黑交错,墨点洇开,似未上色的花,空空荡荡的人事,吸引大半君客的眼球,随后这画卷浮现出一处地,垂笙的生长之地。
虽说这地是一望无际,但却毫无颜色,
垂笙,苍官附局,金柳相笑。
它似柳条般洋洋洒洒,却无柳条的长游,而是宛如鲛纱般凉薄。
可如今,大地虽是草草似绿,却也没了昨日之气。
看者皆清楚,垂笙,是生长之花,有助功力之效。
有客问道:“这是垂笙之地,今番情景又是何故?”
那男子回道:“有心之人随意摘夺,去办那有意之事罢了。”
“各君客,在下,顾察言,文昌神官。”
“此事由我兄妹二人查找。发现那人知晓这花之用,世家皆知其助功,但却忘了,古籍里所记载,这花的原身是魔,那段神话被人传送,自然也应明白有另一株花与其相应。”
此话一处,这云会吵闹无比,世人皆相竞猜。
胤淮先发制人:“如若没记错,应是长于魔界的玄鸢之花。”
顾纳雅:“不错,神帝,正是这花。”
此时亓玊缓缓开口:“这花在魔界也是如此境况。”
岁稔这时开口:“这两花各以万株,凭此为承载,开棺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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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之客听此言皆惊叹,唯有顾察言笑脸称赞:“不错,尘仙神君所说不假。”
顾纳雅似在等人说出此话的隐秘之处,下了结论:“所以此次的凡街非同一般,关乎人间之事。”
语毕后,她微微弯眼,嘴里噙笑看向魔君:“不知魔君推举何人?”
在坐之客皆望向那不可一世的魔君,向来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己任的魔,今日却让其眼前一亮,不禁垂首思索,他会举荐何人。
只见他点点手,指向身旁坐着的两人,
岁稔,扶安。
“他们。”
他说的倒是轻巧,
可话音一落,瞬间响起轰轰的声音,似蝇虫振翅般扰人。
全是否定声,质疑声,心有不甘的声音,如堤坝被毁时倒涌的河水般。
极少数来客会开他们的金口支持,可以说根本就不会看好从鸣雨宫来的任何一位。
“本仙就说,鸣雨宫向来不参与凡街,此次一来,必有大事!”
“凭什么?!他们一来便给他们!”
“这两人还是纯神之亲,就这两小仙?!鸣雨宫多年未争,浟湙神君未此,到时他两先行?”
“……”
“……”
质疑、震惊之声此起彼伏,可未扰心二人。
扶安起身,走入神殿中心,对各君客行礼,斯条慢理道:“神界当初定规,魔界举人,各界皆不可质疑。可当魔君行落此举之后,质疑之声源源不断,此举是对魔君不满,还是对先神之脉不敬?”
声线清冷,宛如清风。
坐中之君见状,皆无言,可真是欺软怕硬。
独独只有一人笑弯了腰,尊座之上的神帝却面路难色,二神官也抱着看戏的态度,似这场风雨之事与其无关,而自身只是一个宣读的工具人。
随后岁稔也起身,走在扶安身边,消瘦的身影却内含傲骨,对各家行礼后,说的话可谓是针针见血:“此次是受师父所托,按理来说,在坐之客皆为业界翘首,理应捻得轻重。如今形势,灭人间,涉及的是神界,历年来,神帝以人之力来充当神之力,如若人间不存,那,”她顿了顿,“神界又有何故所存?”
她在威胁众人,不错,两个刚出山的神君虽贵为纯神但资历尚浅,多数人不服也正常,毕竟如今人都做得了神,所以只是阐述利弊而已,此话是说给有意之人所听,他们心中做何感想便不得而知,方正她的目的也已达到了。
片刻后,胤淮启唇:“既是魔君所举,各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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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也不应为难。历年来魔君何曾开口举荐君客?此事事大,魔君自有衡量。再者,事之背后,涉及神界,选举如此有为之君去处理此事,再好不过。”
听此些言论,谁也不敢说什么,既然这两位已然放话,他们又没有什么可谈判的,最好的结果,便只是答应。
见状,亓玊道:“各路君客皆无异议,那便如此办了,今后如若涉及此案的牵查,还需各位的友善之助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敬了各君客一礼,端端正正,极为严肃。
岁稔也知道亓玊的身份根本不用做这些,稍稍动动手,君客们皆不敢言论。那他做到如此,究竟是为何?此时事关神界与他何干?若是浟湙神君的话,还好想些。
忽然,众君客皆茫然,口舌不接,痴痴傻笑。
见此,既无多言,亓玊也权当他们同意了,转身又对神帝道:“接了此案,还需神界一样东西。”
“什么?”
“垂笙之花。”
“好,云会落幕后,这两神官可带你去。”
听完,亓玊点了点头,落坐的同时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师兄二人回来。
“既是魔君所求,神界皆尽量满足。”胤淮扬首看了二人,继续道:“你们二人可回去了。接下来的事便交于你们了。”
二人弯腰行礼,转身回座。
扶安对岁稔悄声道:“挺厉害啊,我是没想到你会来,想着此事我来解决便可。”
“自是要来,众君皆疑,唯有量度。可我们鸣雨宫向来清之昭昭,又何用虚言?”
“没错,”他强调着,一字一句,“清之昭昭,何用虚言。”
自闲选殿下自退神帝臻选,各神对其便包含言论,并未有神去看过,更别说是记住。若不是每年又有街云会,可能那些君客都遗忘了这远山之神。
鸣雨宫,是远山之神的住所,更是那千里迢迢之地,众神皆疑,却也皆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