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海中被拖出来那一刻,殷勤残留的意识告知自己赌对了。
吸入的浓烟过多导致殷勤大脑昏涨,他被扔在一座毡包内,其外有两个汉子把守。
少年捧着盛满水的陶钵以及一瓶药粉进了毡包。
“这里是土默特部落,公主不必担惊受怕。”少年字正腔圆说着中原话。
闻言是那位救自己的少年,殷勤晃了晃头脑,想要双眸定焦。
系统页面实时汇报人物姓名——【阿古拉】
“明日会护送您到王的部落,我先退下了。”阿古拉右手对着左胸福身,离开了毡包。
殷勤缓了半刻,终于清醒些许,自己以命相赌,而格日勒是未来土默特领袖,那么以自己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格日勒不敢枉然让他失命。
毕竟,他想要名正言顺成为土默特的王,少不了殷勤背后永安国的帮扶。其次,土默特部落如今和中原正值友交上升期,倘若与中原大国反目成仇,与敌对的伯牙吾部落联合起来,土默特部落不久后定会消失匿迹。
殷勤可不想让自己变成残废,用浸湿的粗布擦着血染的小腿,刺痛渐渐麻痹了大脑,感知不到腿部的痛感。咬紧牙关,将伤口上的血用粗布擦拭掉,算是简单的清洗,厚敷一层药粉,将中衣撕扯出一条包扎腿部的血窟窿。
身上的多处擦伤,殷勤褪去中衣,稍加清洗,撒上药粉。一切伤痕包扎好后,他才褪去全身的疲惫,躺在毛毡毯上,进入睡眠。
翌日清晨。
因没有马车的缘故,殷勤坐在马背上,阿古拉拽着缰绳,带领着马儿驶向草原深地,几个壮汉驭马紧随其后护送。
临近黑夜,周遭有欲来欲多的毡包群,显然,这里是土默特首领的聚居地。
跨下马背,四面八方涌来一群女子,拥簇着殷勤进了一座敞亮的毡包。
内部置办偏向将两地的风俗中和,瞥见所在一起的两个少女,殷勤却无暇顾及她俩。
胡地的女子们欲要将殷勤身着的嫁衣从身上扒下!
殷勤死护着衣领,终究双拳敌不过四手。
恰逢其时,一妙龄少女推开她们,将殷勤护在身后,用着胡语同族人交谈。
那群胡地女子才悻悻而去。
“喂!”索米娅喊着缩在一旁的两个陪嫁丫鬟。
“过来给公主妆点。”索米娅将托盘中新置的胡袍和配饰放在一旁,而后跨步离去。
待少女走后,秀盈和琉依二人猛抱着殷勤嚎哭。
“好了,算是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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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命,快帮我妆点罢。”殷勤轻叹气,安慰两个女娃娃。
二人微微抽噎,为殷勤梳妆。
“你们是怎么到土默特部落的?”殷勤询问她们。
秀盈猛吸一口气,憋了憋抽噎:“我们跟着接亲的那个老翁到这儿的。”
殷勤微点头,望着铜镜中映射的自己,愁上心头。
待三更时月明,风动草响,土默特的首领胡塔嘎面红耳赤,浑身酒意,迈着醉步踏入毡包。
殷勤透过头纱与那双鹰般锐利的眼睛对视,猛地心一紧,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耳畔是哭噎声和心跳声的合奏,说时迟那时快,殷勤拖着伤腿起身走到桌案旁,斟了两杯酒。
一杯递给胡塔嘎,另一杯则自己饮下。
胡地的酒过于猛烈,呛的殷勤喉咙火辣,不停的轻咳。
一只大手隔着衣袍摸上殷勤腿部,吓得他一激灵。
胡塔嘎面露油色,神色欲加让人反胃,随即将手中的碗扔在一旁,双手齐上。
那碗酒里殷勤下了蒙汗药,不曾想胡塔嘎竟并未喝下。
殷勤缓缓退步,胡塔嘎紧随其后,二人围着桌案打转,老首领纯属当做情趣,陪着小公主戏耍。
许是觉得蒙眼捉美人更有激情,他微闭眼,双手于空中乱摸。殷勤趁着老汉闭眼,将能绊倒的物件扔在地上,最好能让胡塔嘎摔晕最好。
胡塔嘎听到脚边声响,怔了怔,痴笑一声,直扑向小公主拽住衣角便不松手,殷勤死命挣扎,才从胡塔嘎手中逃脱。
如此多遍,眼前的“美肉”始终落不到自己手中,胡塔嘎没了兴致直扑向殷勤,本就腿脚不利索的他被压倒在地,老汉压制着他的臂膀,欲要将脸贴近,殷勤手臂抵着老首领的下颚,以防其接近自己,另一只手摸着腿间的匕首。
破空声从殷勤耳边穿过,引起一阵耳鸣,箭镞刺入胡塔嘎的肩膀,痛的他哀嚎一声咬牙拔出箭羽,肩膀涌出血浸染了胡袍,胡塔嘎拿起挂在墙上的大刀隐蔽在木门侧。
殷勤爬起身,与毡包外狠戾的双眸对视,以及在月光下那闪着光的箭镞。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殷勤盯着门外的箭镞愣了神,仿若在期待死亡的来临。
僵持不过片刻,满弓缓缓下移,露出其背后主人的面孔——格日勒。
殷勤动了动僵硬的手脚,反被胡塔嘎揪着后领充当盾牌,肥臃的身材躲在殷勤身后,缓缓移出毡包。
格日勒划了下手势,紧绷的弓收缩回原位,声响清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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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都不有所动作,握在手中的匕首已经附上一层汗,殷勤不想同胡塔嘎陪葬,只能赌一把。
压了压狂跳不止的心,握紧匕首刺向身后的老首领,趁其不备,用未受伤的腿横扫将他绊倒,殷勤旋身拽着他的手臂,来了一个过肩摔。
老首领早被烈酒美色掏空了身体,殷勤拽起老汉于半空中时,箭鸣声再次从殷勤耳边划过,刺耳的声响似是穿透了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