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光明入內,蘇禾睜開眼:「顧長風呢?」
床上躺著的人衣衫雪白眉宇鬱結,但以往料峭寒花般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的色澤,如梨花上妝美不可收,
以方盛多年看人的眼色立馬便想到了昨夜的事……這事果然是最最滋養人的,昨晚那些聲音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聽著,可見那是真的識得了美妙滋味……
「皇上上朝去了,道長先用些早膳吧。」收回視線,方盛要去將人扶起來,但才剛碰到手臂蘇禾卻似乎想起了什麼,面色一寒,將人推開自己靠著床頭坐了起來,「昨晚的人是你?」
被推開的方盛摸不准什麼意思,但也不敢隱瞞,只能小心的應著:「正是奴才。」
「顧長風讓你留下的?」蘇禾指尖發顫,勉強壓下心頭的氣憤,接著視線掃到了殿內侯著的其他人,心裡一陣古怪,「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應了前面的話,方盛接過後面的話頭:「除了伺候梳洗的,還有……還有侍藥的。」
「藥?」蘇禾輕輕念了一遍,冷淡眉眼似凝滯霜雪,「端過來。」
方盛遂使了端著描金漆盤的小太監過來,那小太監跪在床榻邊舉案於頭頂,方盛又問:「道長可是有所不適,是否要……」
下一刻蘇禾已經率先端起了藥,冷冷問:「什麼藥?」
「是…是給道長保養身體的方子。」這時候方盛說話也有些躊躇了。
蘇禾冷笑,隨手將藥碗重重擱回了托盤:「你要是少攛掇顧長風折騰我,還用得著這方子?」
方盛大駭,立馬就跪下了,他這一跪殿裡就再沒人敢站,忽地跪了一地。
「道長息怒,奴才哪敢左右聖意。」深知皇上寶貝著蘇禾,這人決計是得罪不得的,方盛誠惶誠恐,「奴才也沒有這個膽子,只一心侍奉主子,道長萬萬要明查啊。」
這事不管是顧長風起的心思還是方盛開的頭都已經不重要了,不論如何這兩個人都是昨夜羞辱之事的始作俑者。
說是遷怒也好,現在想起昨晚那些令人難以啟齒的事他幾乎想要大怒讓這些人通通滾出去……但是那太失態太難看了。
重重壓下心頭的氣,半晌蘇禾冷硬開口:「皇上是重國明君,以後你要是再敢弄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給皇上,蠱惑聖意,皇上不罰你,我便第一個將你論罪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