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算了?
這只是開始的下馬威而已。
在院門口削足了蘇禾的面子之後趙瑜欽才帶著人往裡走,蘇禾自然也只能跟著回去。
讓人搬了一張椅子出來,趙瑜欽就高高在上的坐在廊下陰涼地,有侍女伺候著瓜果點心,她讓蘇禾站在太陽正正照著的地方,指著在蘇禾身邊給他擎傘的綠云:「你去一邊站著,不許給他撐傘。」
綠雲猶豫的看向蘇禾,被蘇禾輕輕推開了,沒有了那半簾傘面,他就這樣毫無遮擋的被曬著。
趙瑜欽讓人拿出一本書之後,輕慢的對蘇禾說:「今日我就是來教教你規矩,雖然你沒有名分跟下人沒什麼區別,但好歹也是侍奉過大少爺的人,我且抬抬你的身價,省得別人說我沒有容人之量。」
「今日我訓你,也不訓別的,就訓禮義廉恥,訓你德行人品。」
儼然就是正室夫人教訓小妾的架勢。
時間恰是快到正午了日頭最盛的時候,蘇禾站在太陽底下暴曬不消片刻便已汗濕重衣、頭重腳輕,孱弱的身形像是隨時能倒下暈過去似的。
但是趙瑜欽卻管不了那麼多,兀自說:「『守節整齊,行己有恥』,說的就是婦德,你現在就給我把《女誡》默背一遍,必須一字不差。」
《女誡》?那是規勸女子恪守婦德的書,尋常若是讓一女子大庭廣眾之下讀誦就代表此人德行有虧,旨在告誡斥責。
先不說他到底有錯與否,但他是男子,並非婦人,如此一來豈不是將他尊嚴臉面都踩到了地上,好像在告訴所有人他被人男作女用,還不守婦德沒有廉恥。
這明顯就是公然羞辱。
「趙小姐你不能這樣侮辱公子。」綠雲跪下求饒。
「他在這府內算個什麼東西?」趙瑜欽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哂道。
「公子是,是……」綠雲仍舊想幫蘇禾說話,卻一時也說不上來。
像是看了個笑話,趙瑜欽不慌不忙的接口,萬分鄙夷道:「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只知道勾引男人的下賤貨。」
烈陽下蘇禾的身子晃了晃,臉又白了些,細密的汗珠沁滿了額頭。
「怎麼?知道發/浪勾人不知道廉恥,所以背不了?」趙瑜欽再次不耐煩的催道。
蘇禾依舊背不出來,咬著牙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不會嗎?」趙瑜欽興致勃勃,「那好,我讓人一條一條念給你聽,你仔細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