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床上盤腿坐好,分別將三根金針插/入身上三個大穴,蘇禾閉眼凝氣調息,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他的臉色卻越來越慘白,額上的汗順著漂亮的下顎線一路滑落,沿著無暇是脖頸,慢慢隱入領口,濕了單薄的衣衫。
他的眉頭越來越緊,呼吸越來越急,似是在經歷極大的痛苦,卻又只能咬牙忍受,繃緊了全身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公子……」雕花木門被人從外面「吱呀——」一聲緩緩推開,有人輕手輕腳的往裡走,「公子您醒了嗎,該喝藥了。」
「別……」像是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的這個字,隱忍的喘息聲都能聽到,實在是引人遐思。
侍女後知後覺的住了腳步,下意識抓緊了手裡的漆金托盤,盤中碗裡水紋微晃,她小心的往裡偷覷過去,卻只見一扇隔斷的斜插錦屏。
不過,她並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之前她在窗外不小心經過時,就曾聽聞屋內纏綿靡艷的聲音,與今日無異。
正當出神間,裡面又響起了細細碎碎的射n吟,似痛苦,遐思間又恍惚聞出絲絲歡愉。
「……不,不要進來。」
她甚至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裡面的另一人,侍女只覺臉上騰然一熱,似火燒一樣,根本移不動步子。
整間屋子裡的氣息,似乎都變得旖旎綺艷起來,也不知道熏的什麼香,穠艷像春暮的荼靡,這個時候聞了都醉人神智。
一座屏風相隔後,後面的蘇禾仍舊閉著眼,長睫不斷顫動,咬牙忍受著體內經脈被巨大的內力膨脹的痛苦,他的唇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只有臉上的汗珠不斷淌下。
痛到極致,雪白的脖子被努力仰起,往下精緻的鎖骨像是獨具匠心的玉雕,大開的領口隱約可以窺見起伏不斷的胸膛里的無限春光,梨花里埋著春雪初消的雨露,欲而不淫。
壓抑的、崩潰的、痛苦而強制忍耐的疾喘,分明沒有一點濃重色彩,卻生生讓這孱弱慘白的玉顏雪膚,媚態天成。
壓著痛苦,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異尋常:「出去。」
片刻之後關門聲才響起。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蘇禾才脫力的倒在床上,髮絲貼在汗濕的側臉上,精疲力盡的他手都抬不起來,臉色也依舊很差,但是他能感受到體內真氣流轉,內力澎湃。
很好。
睜開眼,雖然眼角有些泛紅,但是那雙漂亮的鳳眼裡沒有了以往的悲傷不甘,反而銳利非常。
置之死地,方能後生。
這次他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以金針刺激解開穴道在短時間內提高功力,此為險招,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暴體而亡,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也有不小的弊端。
強行灌輸內力到經脈,會讓體內的毒蔓延得更快,不出十日,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