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陽站在戲台前:「今日本殿下都來了這天音樓了,自然是要聽蘇老闆你來唱戲的。」想到之前蘇禾說的那些話,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蘇禾,「我倒想瞧一瞧,你唱的到底有那點不同。」
蘇禾已經許久未曾登台了,尤其是他跟沈雁北的事情傳出來之後,更無人敢如從前那樣來過問。
現在也只有沈南陽敢公然提,於是這一句很輕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或明目張胆或小心翼翼的,都看了過去。
「那真是遺憾,殿下可能沒這個機會了。」在眾目睽睽下,蘇禾惋惜搖頭,「我之前已經對人立誓,
除他之外不再替旁人唱戲,人不能言而無信,這諾不可違背,所以今日怕是不能答應殿下了。」
而沈南陽只當他是為了拒絕自己找的藉口:「他能聽你唱,我便不能了?」
這個「他」不必明說,自有人知。」
「殿下是非要為難我嗎?」即便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蘇禾也不怕開罪沈南陽。
而沈南陽自恃位高,既然公然提了這個要求,就不會叫蘇禾落了自己的臉面,於是不由加重了語氣:「本殿下今日還偏就要你唱。」
他語氣咄咄逼人,蘇禾就這樣站著,仿佛眾矢之的一樣,好像他不答應本就是罪過,誰讓戲子人微。
不想唱就是不想唱,蘇禾無可奈何,一聲嘆息:「殿下要如何處置,悉聽尊便吧。」
他不唱雖然沈南陽自有辦法駁回面子,卻始終覺得這樣叫人拒絕了心裡頭不舒坦,他惱了:「誰給你的臉面這樣同本王說話!」
「無關旁人,是我……」
沈南陽明顯是意有所指,蘇禾不想讓他藉此牽連到沈雁北身上,但是話剛出口還未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動靜,打斷了。
「你是誰的人?」人未到,擲地有聲的聲音便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往外看去,這一聲蓋過之前所有。
沈雁北一身凜冽氣勢從外面走進來,面無表情,方才那句話就是他說的,他一直看著蘇禾,明顯那句話就是對蘇禾說的。
但是蘇禾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愣在原地。
在沈雁北出現的那一刻,沈南陽就如臨大敵一樣下意識的繃直了背脊,毫不掩飾的看過去。
但是沈雁北自始至終都只是看著蘇禾,重複:「告訴他,你是誰的人。」
蘇禾懂了,他知道沈雁北想要怎樣的答案,沒有任何負擔,他揚聲道:「縉王——沈雁北的人。」
「好。」沈雁北展顏一笑。
像是完成了一種儀式,蘇禾的這一句就如同成婚三拜時的最後一拜,確定了兩人的關係,他的這種承認如同締結的某種誓約,沈雁北心甘情願去相信追隨,永遠甘之如飴。
當著所有人的面,沈雁北直接把蘇禾打橫一抱就轉身往外走,同時道:「所有人都聽到了,蘇禾是我沈雁北的人,之前沒說清楚,現在本王就昭告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