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氣和地飲盡茶水,秦瑞的臉上一片空白,雙目無神。
一定是系統壞了,一定是……
秦瑞忽的重重一拍桌面。
搞什麼啊!小師弟的好感度怎麼會那麼難漲啊!
而在另一邊,被他惦念著的秦琢已經走在回玄鳥閣的路上了。
秦家子弟皆知秦琢是不佩劍的,御劍飛行是煉精化氣後期才能做到的事,而以他的資質恐怕終生都無法達到那個層次。秦家也用不著他上戰場,雖然他的劍法還可以,但除了必要的儀仗外,平常很少帶著劍出門。
所以當秦琢帶著一把寶光四溢的靈劍出現在人前時,眾人或多或少都對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終於,有個外門弟子在同伴的推搡中上前搭話。
「秦閣主,你今日怎麼帶上靈劍了?莫非是修為有所精進?」
秦琢停下腳步,看著一張張好奇的小臉,溫和道:「不,這把劍是他人所贈,神異非常,我很喜歡。」
弟子們齊齊哇了一聲,其中一個說:「我以後也想要一把好劍。」
「我也一樣!」
「還有我!」
秦琢便順勢勉勵了幾句,隨後對帶頭上前的弟子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日應該不休沐,你們怎麼在這裡?」
一個還梳著總角的小童叫起來:「我們剛剛從校場回來,吃過飯就要去書堂啦。」
秦琢提醒他們:「過午不食,八珍館就快關門了。」
「哎呀,不好!」
「快,我們趕緊走吧!」
聞言,年輕弟子們紛紛神色大變,向秦琢告辭後就慌慌張張地向八珍館跑去,翻滾的衣袖袍角帶起一陣清風。
秦琢失笑。
剛踏進玄鳥閣的大門,秦琢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見往來的秦家子弟都井然有序地從書架上取書,翻看的動作也輕柔,間或有交流,都儘量壓低了聲音。
坐在門口記錄的譚奇看到秦琢回來,熱情地沖他招了招手,秦琢回以微笑。
滿意地坐到屬於閣主的位置上,秦琢將曳影劍架在一旁,取過陳聆兒送來的消息翻看起來。
遺憾的是,陳聆兒翻遍了秦家的藏書,也沒能找到和秦琢手腕上完全一致的圖騰,他們大膽猜測這個圖騰代表的是不周山,於是找來了許多關於不周山的信息。
《淮南子·天文訓》記載:「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而後便有了女媧煉五色石補天。
陳聆兒在下面寫道:不周山是否就是所謂的天柱?如果是的話,它為何在共工怒觸不周山前就已殘缺,如果不是,它和天柱有何關係?
甚至對共工撞倒不周山的記載也各不相同,《淮南子·天文訓》言其與顓頊相爭,而《淮南子·原道訓》又說他是與高辛爭帝位。
高辛氏,即五帝中的帝嚳,前承炎黃,後啟堯舜,奠定了華夏之基。
古往今來,不周山籠罩著層層迷霧,有關記載相當有限,秦琢心事重重地揉著額角,他又不可能跑到不周山去,更不可能直面水神共工,所有疑問都無從解答。
不,不一定。
秦琢忽然間精神一振。
周負。
他是大禹時代的人,他或許會知道這些。
然而秦琢就是在想辦法擺脫這個圖騰的影響,最起碼也要找到應對的方法,那就必須瞞著周負進行。
真讓人頭疼啊。
就在秦琢苦惱時,許雲煙腳步輕快地來到了他桌前,遞給他好幾本封面塗得花花綠綠的書。
「閣主,你要的話本。」
秦琢道謝後接過放在一旁,隨後長身而起,輕車熟路地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前漢書》、一本《後漢書》,轉到另一個書架前,挑選出了時期的史書。
他思考了一下,又把《魏書》和《吳書》放回,只留下了一本《蜀書》。
秦琢這才回到書桌前,把這些書和許雲煙帶來的話本疊在了一起。
暫時夠了。
他這麼想著,又對譚奇道:「譚奇,記一下,我借走了前後漢書和蜀書各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