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修為,起碼是在煉精化氣後期,甚至達到了鍊氣化神!
一天之內,連破兩階乃至三階?開什麼玩笑,孟休那個天縱奇才都不帶這麼玩的!
「家主想讓琢如何證明?」秦琢耷拉著眼皮,懶得理他,「曳影劍足夠嗎?」
「神劍有靈,但也容易欺瞞。」
那就是不夠了。
秦琢道:「莫非還想讓琢說兩件只有家主知道的事兒?」
秦瑞冷然道:「你既有此一說,那定然有所準備,我不信你的鬼話。」
「行吧,琢的頭顱就放在這兒了,家主之劍利,下手也得利索一些才好。」秦琢閉了閉眼,委屈和煩躁同時湧上心頭,強壓著沒翻白眼,已經是他對家主兼師兄最大的尊重了。
誰料此話一出,秦瑞便雙目一亮,一把丟開了臨淵劍,轉而握住他的雙手。
「昆玉?你真的是昆玉!哈哈哈,你沒事!」
我有事?好端端的,我能有什麼事?最大的事不是你搞出來的嗎!
秦琢暗想,不過也沒有拒絕秦家主的親近。
嘴上卻不還饒人:「我不是秦琢,我偽裝成了秦家主的師弟,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摩星島。」
秦瑞哪裡會信他的氣話:「好昆玉,方才是師兄對不住你,快和師兄說說,這回得了什麼天大的機緣,竟突破到鍊氣化神了?」
「半步鍊氣化神而已。」聽了秦家主的軟話,秦琢也平和了下來,「多虧昭烈帝傳功,才得以一步登天。」
沒錯,昭烈帝傳功,是他和周負商量著編出來的理由,他和周負談過,周負的建議是不要過早暴露山海玉書的存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況且秦琢的實力並不強,若是招來旁人覬覦,就連蓬萊秦家也只能是藏他的地方,而不會是護他的地方。
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誰也不告訴。
「傳功?我一直以為,傳功是不懂修行的世俗人編造出來的。」秦瑞很感興趣。
秦琢道:「琢也不知昭烈帝用了什麼神通,只是強行名其為傳功罷了。」
為了轉移秦家主的注意力,他又接上一句:「家主怎會認為我不是秦琢,然後又認定我就是秦琢了呢?」
「呃,這個……」秦瑞轉回原位,端起茶盞含混道,「這不是看你的修為不對勁,又怕你出意外嗎?」
秦瑞還在尷尬,秦琢已經整理好了措詞,緩緩開口道:「家主,本次求見,我其實是來辭行的。」
「辭行?你要去哪裡?」秦瑞一驚,差點把一盞好茶餵了地板。
「去諸夭之野。」秦琢從容不迫,把早就想好的理由向家主一一道來,「早年我隨師尊遊歷,曾到過諸夭之野,師尊在那裡種下了一株罕見的靈植,算算時間應是成熟了,我想早些去將其採回來,以免夜長夢多,徒生變故。」
秦瑞眯了眯眼:「諸夭之野……」
諸夭之野,鸞鳥自歌,鳳鳥自舞,百獸相與群居。
「准,玄鳥閣的諸項事宜可曾安排妥當?」秦瑞大氣地揮了揮手。
「自然。」
「如此甚好,一路小心,早些回家。」
秦琢下拜道:「謝家主關懷,若是可以,我回來時給大家帶些龍魚。」
「只怕以你的本事,未必抓得住龍魚啊。」秦瑞大笑。
秦琢踏出議事廳,被陽光刺激得微微眯上眼睛。
他要去的地方其實並不是諸夭之野,而是常羊山,也就是埋葬刑天的地方。
昨夜周負送來了消息,懇求他千萬去一趟。
第34章
秦琢覺得家主今日有點奇怪,但他來不及深思,就要離開摩星島了。
常羊山離諸夭之野不遠,諸夭之野上也確實有一株秦老家主留下的靈植,等他辦完要事,就順道將靈植取回。
說起諸夭之野,一些學藝不精的年輕修士興許還不知道這個地方,但提起常羊山,即使是在俗世中,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是埋葬了戰神刑天的地方。
刑天原名形夭,是炎帝手下的大將,與黃帝爭帝位,最後被斬下頭顱,失去首級的刑天以乳為目,以臍為口,仍可持干戚而舞。
傳聞,常羊山連年陰霾,不見晴空,就是刑天不甘的英魂在攪弄風雲。
秦琢摸了摸手腕,那個不周山圖騰還在深深烙印在他身上,周負一縷氣機留存,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