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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喘著粗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好,我們一起走。」話雖如此,他卻勉強勾起手指,趁著武曲不注意,從身上的某個隱蔽處摸出了一塊金燦燦的六邊形徽章,緊緊攥在了掌心裡。

這是他曾經在一個高難度單人副本里得到的獎勵,可以讓一名玩家直接退出副本,雖然結算不了積分也得不到道具,但遇到沒有通關希望的高難副本,用來逃命再好不過了。

可惜,只能用一次,文曲,也就是陳以航,一直把這個徽章當做一張保命底牌。

如果這次……

陳以航收緊五指,徽章的稜角硌得他掌心發疼,卻讓他的意識清醒了一些。

神志沒能清明到足夠調動精神力的地步,但總算不至於像條死狗一樣了。

聽到陳以航的回答,尹蒼蒼當即破涕為笑,她就知道,陳以航不會拋下自己,正如自己不會拋下陳以航一樣。

更遠處,許雲煙蜷縮著身子,半蹲在樹杈上,蜀地的冬天來得晚些,但枝頭零星的枯黃是不足以掩蓋她的行跡的。

但許雲煙顧不上那麼多,她十根手指的尖端各冒出了一根微不可查的細絲,比蜘蛛絲還要輕薄纖細,被風吹得晃晃悠悠,垂落到了地面上。

明寓站在樹下,好奇地看著那十根細絲。

「這是什麼?」

「『千絲結』,我們家百工苑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兒,可以實時監測陣法的運轉情況。」許雲煙也是第一次用這東西,很是手忙腳亂了一陣。

還沒等明寓細問,就聽許雲煙「嚯」了一聲。

「怎麼了?」

「有兩個天魔進入杜門了,現在……他們正在往驚門的方向飛。」

驚門的鎮物是許雲煙的金簪,乾金主殺,興刀兵,是金門落鎖陣中殺傷力最大的方位之一。

明寓小聲道:「我感覺,這幾個天魔好像並不是很強啊?」

許雲煙從樹杈上跳了下來:「我也這麼覺得,莫非是誘敵深入之計?」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如羽毛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他們面前,眼前先是一花,隨後視線里出現了秦宏聲那張凝重的臉。

秦宏聲看看許雲煙,又看看明寓,當即罵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藏起來嗎?這能算是藏好了嗎!」

兩人訥訥不言,又聽秦宏聲問:「昆玉跑遠了嗎?」

許雲煙和明寓離江邊不遠,白衣人和秦琢的出現,秦宏聲與檮杌的對峙,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閣主已經離開了。」聽到秦琢的名字,許雲煙振作了精神,「我開放了生門,那裡還有孟少莊主壓陣,不會有大礙的。」

「好。」秦宏聲一頷首,又說,「我必須確認所有天魔都已伏誅,一旦出了意外……」

他停住了,把一個白布包袱鄭重地放到許雲煙手中。

「你們帶著這個,逃,不要管我,不要回頭。」

言罷,秦宏聲扭頭望向天際斑斕的色彩,意味不明地朗笑一聲,橫亘青衣江的秋風悄悄撩動他的衣衫,下擺翻滾起來,猶如怒海驚濤。

他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不到萬不得已,檮杌不會真的殺他。

最大的危險其實仍是那幾個能力詭譎的天魔。

天魔看著很弱,但秦宏聲先前險些就死在貪狼手上了,他心裡清楚,面對天魔最忌諱的就是小覷他們的實力。

秦宏聲深深地看了許雲煙一眼,下一刻,狂風席捲,他霎時消失在了原地。

明寓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怒濤先生……」

許雲煙對他怒目而視:「你哭什麼哭,我都沒哭呢!」

明寓被嚇了一跳,愣愣地盯著她,將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許雲煙咬咬牙,突然問明寓道:「你和你家長輩頂過嘴嗎?」

明寓無措而茫然地望著她,兩隻眼睛睜得更圓了,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向來是長輩口中那種聽話懂事有禮貌的好孩子。

「好,那你先去常羊山,把刑天的頭顱還給他。」許雲煙迫不及待地將包裹塞到明寓的手裡,「那邊戰況恐怕有些吃緊,你快去幫忙,他日再見,我定將羽衣原樣奉還。」

明寓下意識地抱住包裹,略顯倉皇地挪了挪腳步。

「那你呢?」

「我?」許雲煙笑了笑,雪光一閃,長劍鏗然出鞘,「我,當然是去幫怒濤先生啊。」

她眯著眼,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語氣森然。

「我新鑄成的本命靈劍,還沒見過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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