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頓時鬆了一口氣:「大人明白就好……」
「意思就是說,只要我能找到一片息壤氣息足夠明顯的土地,你們黿龜一族就能從中提取出息壤,對不對?」秦琢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老龜卡殼了。
小芸兒挺身而出:「話雖如此,但找到符合條件的土地又談何容易呢?」
「說的也是。」秦琢托著下巴發愁,「不過嘛,也算是有了點眉目,若是我真能找到這樣的土地……」
「老朽不敢妄言成功,但必會攜家中後輩為大人盡獻綿薄之力。」老龜很上道地許諾道。
秦琢朗聲一笑:「那我便在此先行謝過老先生了,哦,還有這位姑娘。」
小芸兒忍不住嘀咕道:「等大人真的找到了這種土地再說吧……」
…………………………
許雲煙捧著一杯水,適宜的熱度從白瓷杯壁上沁入掌心,讓她驚恐交加的心情逐漸平復。
見她的眼神還有些發直,墨柳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無言的安撫。
秦琢剛離家不久,七殺軍的葉校尉葉司就找上門來,指名道姓要見秦琢,被秦家主以秦琢不在家的理由回絕了。
但聽聞此事的許雲煙卻陷入了惶恐,她的感覺告訴她,近期若是讓秦琢和葉司見上面,就會發生一些連秦家承擔不起後果的事。
若是其他人說出這番話,即使不被嘲笑,也會被眾人付之一哂。
然而說這話的人是許雲煙,以逆天的運氣而聞名的許雲煙。
墨柳立即就帶著她去了聽瀾軒,秦思慎轉身就去找家主,眼下心境都不穩的許雲煙被安置在了聽瀾軒的偏廳,等待家主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後趕過來。
本來一個小護衛的事,還論不到家主費心,可是牽扯到了葉司和秦琢,秦瑞就不得不出面了。
果不其然,秦瑞匆匆趕來,家主袍被他的腳步踹得衣擺翻飛,內心的焦急顯露無疑。
「家主。」墨柳拉了拉許雲煙,立即起身行禮。
許雲煙定了定神,正要跟著行禮時,被秦瑞大手一揮按回了原位。
「不必顧著虛禮,葉校尉往青鳥閣那邊去了,六長老會拖住他一陣子。」秦瑞語速極快,「潤風,說一說你的情況吧。」
「是。」許雲煙心知秦家主時間寶貴,一定是推了諸多事務才來此見自己一面,便長話短說,一句廢話都沒有。
「我感覺這個葉校尉很古怪,他顯然對我們閣主有所圖謀,但圖謀的和長定公主不一樣……」許雲煙斟酌了一下用詞,「我、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如果他與我們閣主見上了面,別說秦家,連整個蓬萊十一島都會灰飛煙滅。」
「這麼嚴重嗎?」聽了用慘烈都不足以形容的後果,秦家主面上毫無懼色,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可葉校尉與昆玉已經見過面了,當時並沒有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是時間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地點……」許雲煙垂著眼睛,臉色蒼白。
秦瑞剛想說什麼,卻突然頓住,從袖中摸出一塊玉制傳訊符,符中有一道白光迸發,如白晝流星般直衝門面,沒入了眉心。
「這麼著急?」秦瑞自言自語,神情愈發嚴肅。
他眼珠瞥向另一邊,像是在聆聽什麼,很快就重新看向兩個年輕的女孩。
「六長老來報,葉校尉往摩星島外面去了。」秦瑞揉了揉額角,傳訊符是個消耗很大的靈寶,若不是陳聆兒真的著急了,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傳遞消息。
墨柳問:「他要走了?」
「恐怕不是。」秦瑞搖搖頭,臉色發黑,「應該是想在蓬萊十一島住些時日,專門等著昆玉回家。」
許雲煙坐立難安:「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會派人盯著,他鬧不出事情來的,昆玉也不會這麼快就回來,不要擔心。」秦瑞拍了拍許雲煙的肩,笑容帶著長輩特有的慈和。
「好啦,你們兩個的任務就是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會解決,論不到你們這群小傢伙衝鋒陷陣。」
秦瑞直起身,望向窗外絢爛的雲霞,將擔憂和忌憚隱藏得滴水不漏。
墨柳主動請纓:「這件事不易擴散,以免引起恐慌,不如就讓我和敬終公子兩個去監視葉校尉的行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