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許多。
嬴政冷哼了一聲,帶著一點「你們怎麼才看出來」的傲慢,和一點「自家翡翠白菜長腿跟金豬跑了」的不爽。
他對周負沒有意見,甚至稱得上欣賞與喜愛,這只是曾身為皇帝殘留的一點控制欲在作祟罷了。
「你和不周君……什麼時候……」秦宏聲感覺道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呆愣半晌,好不容易定了神,才字斟句酌地問秦琢道。
秦琢連忙恢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但沒有甩開周負緊緊箍著他腕子的那隻手,想了想,略帶遲疑地回答。
「大概是在,四千多年前?」
畢竟他四千多年前就在心裡答應過要跟周負成婚了。
「……哦,那沒事了。」剛準備反對這門親事的秦宏聲敗下陣來。
秦宏聲反對,是因為在內心深處,他仍然把秦琢當做秦家子弟看,對於晚輩選擇的另一半,長輩總要考察過品行才能放心。
可秦琢的話讓他再次意識到,面前的青年不是秦家的小輩,而是長生久視、法力通玄的承寰使。
敏銳地捕捉到秦宏聲心中所想,秦琢舒展眉眼,向他露出微笑。
「怒濤先生,待到兵銷革偃、海晏河清之日,你可要記得來吃我們的喜酒啊。」
秦宏聲又是一愣,立即理解了秦琢的言下之意,便也朗聲笑道:「一定,一定!」
這下好了,有大能找到引渡天劫之法消息還沒流傳開,承寰使與不周君的八卦倒是傳得飛快。
周負回青丘後,不到半日,就有在蚩尤冢歷練時相識的小輩鼓起勇氣衝到他面前,憋紅了一張臉,問他是不是真的和秦琢在一起了。
周負臉皮薄,但在感情之事上算得上坦蕩,這點倒是與秦琢「不管誰問起都會直接承認」的態度不謀而合。
於是他不假思索地點了頭。
苦苦念了四千多年、最終得償所願的不周君走得很瀟灑,只留下背後一眾年輕男女的鬼哭狼嚎。
「我以前喜歡蓬萊秦家的秦昆玉閣主,後來喜歡秦家新來的周客卿,本以為這輩子徹底栽秦家身上了,結果他們一個是承寰使,另一個號稱不周君。」
「更糟糕的是,他倆居然是一對!」
以上是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與性別的修士的哭訴。
而秦家少家主秦思源如是說:「挺好的呀,我很喜歡小師叔,周公子也是好人……哦,對了,婚禮能不能早點辦,再過幾年我便要及冠,屆時就不能坐小孩那桌了。」
「呵呵。」至於家主秦瑞,他拒絕發表任何意見。
不過秦琢與周負的八卦再勁爆,充其量也只能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真正讓人們沸騰的還是突破至煉虛合道境的方法。
嬴政坦白了自己是人界天道的化身,但只有秦家的家主和幾位長老知曉他亦是歷史上那位橫掃六合的大秦始皇帝。
這讓秦家又兵荒馬亂了一陣,秦瑞也忍不住反思,他們秦家是捅了祖宗窩嗎?
承寰使、不周君、后羿轉世之身、始皇帝兼天道化身,一個比一個嚇人。
秦瑞覺得,就算哪天有人告訴他無限主神就潛伏在秦家,他都不會驚訝了。
周負沒在青丘停留很久,就離開了塗山部族。
他要去收集此界的修行資源,提供給如今修為最高天資最好的幾人,供他們在三年內更進一步。
畢竟他們要對付的不止無限主神,還有那不計其數的天魔。
大把大把的資源砸下去,總能再砸出幾個煉虛合道境。
崑崙山的天帝苗圃也有很多奇花異草,然而西王母還沒有恢復,這些資源要先緊著她用。
……
塗山聯盟保持著三個月一次會議的頻率,在大會上交流心得、討論方策、向盟友供應各種資源,大家幹勁十足,都恨不得一人掰成兩人用,一天當成兩天使。
女嬌次次不缺席,羲和與西王母也偶爾會參加。
大乾皇朝前幾次都派薛籬或是其他重臣前來,後來與會人員就穩定地變成了長定公主東方介。
哦,不,東方介借著塗山聯盟的力徹底掰倒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成為了太女,公主的稱號已經不太合適了。
朝廷內外對於東方介的舉措不乏有微詞者,他們認為在這關鍵時刻,內鬥並非明智之舉,太女實在寡恩少義。
但東方介對此只是一笑了之,大乾皇位她勢在必得,眼下是最好的機會,若是日後再去爭,怕是免不了血流成河。
嬴政對這位皇朝繼承人非常關注,他覺得東方介做得沒錯,雖然對她身為女子感到可惜,但是能力才是最需要考慮的。
經過二千年帝制時代薰陶與百來年現代思想教育,如今的始皇可謂又封建又先進,開明中帶著一絲頑固,保守中帶著一絲革新。
各方行動中,進展最快的是抓捕玩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