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鍾瑾寧隱隱能知道盛熠為什麼生氣,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回答。
好在盛熠雖然沉著臉,但是開車依舊平穩,到達公寓的時候是下午三點。
車的後備箱被姥姥讓他們帶走的東西給塞滿了,鍾瑾寧和盛熠走了兩趟才帶回公寓,還給姥姥報了安全到家的消息。
盛熠把裝著泥土的花盆放在陽台上,神情淡淡的。
鍾瑾寧看不出盛熠在想什麼,猶豫了下,道:「盛一,我們談談。」
盛熠看向他,道:「好。」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鍾瑾寧試探性地去牽盛熠的手。
盛熠反手握住,手指強硬地相扣,透著不容逃離的占有欲,問:「哥哥想和我說什麼?」
「我知道車上提起的話題是讓人不愉快的,但這只是一個假設,是一個沒有發生的情況。」
鍾瑾寧努力講道理:「就像是一對伴侶在領證結婚前會坐下來商量,假定他們有一天離婚了,財產怎麼分割,這不代表他們不相愛了。」
盛熠啞聲道:「我不想聽這種假設,我只想聽哥哥說喜歡我、愛我。」
鍾瑾寧思考兩秒。
這種假設是客觀的、是可能發生的,逃避並不代表……
算了。
哄小男友更重要。
鍾瑾寧露出微微無奈又縱容的神情,輕聲道:「我喜歡你、愛你。」
盛熠的神色柔和了幾分,傾身接近,貼上鍾瑾寧的唇,很輕地親了下。
小男友看起來像哄好了,鍾瑾寧的身形不禁放鬆了些。
「哥哥,你答應了我今天可以做兩次的。」
少年輕輕笑著,聲音溫和:「現在可以兌現嗎?」
「現在嗎?」
鍾瑾寧有些驚愕,轉而一想,早一點開始也行,晚上就能安安穩穩地睡覺了。
他道:「那我先去洗澡。」
盛熠乖巧地點頭:「好。」
鍾瑾寧的心底划過一絲異樣,覺得面前的少年沒有一點激動的樣子,好像乖過頭了。
他忽略那一閃而逝的怪異,去臥室里拿了睡衣,轉去浴室洗澡。
水聲嘩啦,鍾瑾寧比平時洗得更久更細緻,依舊把睡衣扣到了最頂上一顆,領口露出一小片鎖骨,雪白肌膚暈著淡淡的粉。
他出了浴室,窘迫道:「盛一,我洗好了。」
盛熠坐在客廳里,正翻著一個便利店袋子。
少年抬起臉,笑了笑:「好。哥哥在臥室里等我,我很快就過來。」
鍾瑾寧剛在洗澡的時候也聽到了門鈴聲,好奇問:「你買了什麼嗎?」
盛熠道:「買了等會兒要用的東西。」
鍾瑾寧立刻想起了上次弄破的東西,面露窘迫,道:「我先回房間了。」
他轉身的瞬間,盛熠的眼眸驟然變得晦暗幽沉。
鍾瑾寧回臥室拉上窗簾,站在桌前發呆。
桌面上擺著一個木質相框,裡面是樂隊表演那天,他們倆躲在外套下接吻的照片。
仔細想想,好像在這方面,大多數時候都是少年在主動,他總是被推著走的那一個。
要不,等會兒他也努力主動一次?
鍾瑾寧的臉頰慢慢變得滾燙,渾身血液燥熱。
他捧著杯子咚咚地喝了大半,想了想,放下水杯,低頭給自己解開了一顆扣子,就臉紅紅地停下了。
這是他能做出來的,最主動的事了。
「哥哥。」
少年喊了一聲。
鍾瑾寧回過頭,見盛熠反手關上了門。
少年頭髮濕漉漉的,上身光.裸,腰身勁窄,只穿了一條松松垮垮的深灰色運動褲,兩道人魚線隱沒到暗處。
兩根長短不一的系帶沒系,松鬆散散地垂落下來,隨著行走,兩根系帶搖來晃去,襯得某處的輪廓更加明顯。
鍾瑾寧呆呆地望著,敢確定盛熠裡面沒穿。
雖然說最後都會脫完,但也不至於只穿了一條外褲就來找他吧?
是不是顯得太著急了?
盛熠的手上拎著便利店袋子,放在了床頭柜上,疑惑地問:「哥哥,不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