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問:「你可以在這兒睡麼?」
顧思成抬下巴示意:「關著門呢。」
兩人倒身側躺,本是面對面,梁吟覺得熱,翻個身背對顧思成。顧思成看糊著白色粉皮的土牆,有些鏽的小鐵床,等到梁吟呼吸平穩似乎睡著了,又輕輕挨過去摟著梁吟腰腹。在熟悉且喜歡的環境裡抱著梁吟,他覺得非常安心,好像把梁吟叼回自己的小窩一樣。或許有機會要帶梁吟去他的家裡看看,那座林間別墅。
顧思成的手本來放在梁吟腰腹,但不久後他睡入夢境,覺得摸著觸感不對,自發地從梁吟裙子下擺探進去,不隔任何衣料又抱她的腰腹。梁吟睡夢裡感覺愈發熱了,像一個人把烙鐵放在她的腰上,但如何扭動也甩不出去,漸漸妥協了,因為意識里她是個警覺的人,如果不安全或不喜歡,她會醒過來。
期間顧奶奶炸了麵餅,想喊他們來嘗嘗,推開一個門縫看了一眼又合上了。
他們睡到快吃下午飯才被人叫起來,梁吟坐上桌,顧奶奶慈祥笑著,示意她夾肉吃。梁吟嘗了一口,是兔肉。
她抬起眼看顧奶奶,顧奶奶說:「香吧?養一年多了。」
梁吟:「……香。」她有些哭笑不得,她說兔子可愛所以老人家把兔子宰了上桌。
顧奶奶笑著把碗推近她:「香那多吃些。」
顧思耀望著梁吟的眼神有些嫉妒。他幫著殺兔子,邊殺時顧奶奶邊說孫女喜歡所以給孫女。他從來不敢要其它東西,因為不知道自己配不配,楚艷如一直教他做人要低調小心一些,怎麼他比不過哥哥顧思成,也比不過哥哥的女朋友。
顧思耀低著頭停了筷,坐他身旁的楚艷如從背後伸手過來,他以為母親是要打他一下叫他別這樣,又提醒他一家人好好處關係,但母親只是輕輕撫摸他的脊背,安靜地安撫他。
飯後顧思成和梁吟站院牆前看流動的江水,顧思成忽然道:「我看到有一條寬度橫跨大江的騰蛇。」
梁吟望那流動的黃色泥漿水,道:「讓老人搬走吧。」
顧思成看她:「可是又搬去哪裡,哪裡是安全的?」
兩人相視無言。
麥芽跑來二人身旁,跳上了牆沿,蹲身一起看江河。
日暮時分,楚艷如來喊他們一起去逛大路。顧思耀穿戴整齊,長衣長褲一身低調的名牌,卻說:「我和烏哥幾個出去玩,晚上不回來了。」
「你明天還要上課呢!」楚艷如幫他整理不齊的衣領。
「明天周末了不上課,」顧思耀說完左右看了看,見顧奶奶顧爺爺不在旁邊,又看了眼顧思成,小聲地加上,「我不想和哥一間屋睡。」
顧思成略尷尬:「那我去和阿吟。」
「你這孩子!」楚艷如打了顧思耀後腦勺一下,又轉回來朝顧思成說,「老大,他不懂事,不是有心的,別放心上,不用換屋子。」
顧思耀瞪著眼扭曲著五官看楚艷如和顧思成說話。這時門外停來一輛越野車,車上一夥小年輕探出窗吹口哨,一個年輕女孩招手喊道:「思耀!」
「哎!」顧思耀面色立即收起來,露出笑來,幾步跑過去,「來了!」
楚艷如又追出門說:「早點回來!」
顧思耀有點氣母親,不回頭地道:「知道了!」
梁吟在顧思耀身影上凝了一會兒,覺得他面對朋友時那種笑有些熟悉,是帶著點小心的討好,他可能在巴結著他的朋友,也可能是受到了欺負但由於不明原因依然在和朋友一起相處。
車影消失,顧爺爺奶奶準備好了餵牲畜的糧食,他們一起去逛大路,但沒走多遠覺天氣越來越寒冷,折返回來時竟下了雪。
顧奶奶玩笑說:「夏日飛雪,我活一輩子都沒見過嘞。」
回到門口,一堆小老頭小老太已經坐石凳上閒聊了。他們加了些衣服,也坐著一起吹牛,星星明亮,但無端飛雪,老人們都說笑著是罕見奇觀。
顧奶奶問起顧思耀,楚艷如回答:「跟他幾個朋友去旁邊小鎮玩了,明天不上課,讓他去玩吧。」
雪越來越大,閒聊的人不得不慢慢散了,回到院落,竟然已經積攢一層薄雪,把雪掃到角落,角落還開著細小的藍色紫色牽牛花,葡萄藤架下有一搖椅,梁吟坐下仰躺,依然能看見明亮的星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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