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第一次一起走這條路,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下。
「你能行嗎?」程展小聲問攬風:「傷不是還沒好?」
「應該沒問題,倒是你,一會兒怎麼辦?」攬風轉頭看他。
「我腿又沒事。」程展嘴硬,隻字不提需要攀爬的那一截。
兩人互相幫助走到了家門口,發現也沒有很難,程展好久沒有走過這條路了,今天這麼上來反而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到了屋裡,攬風點了燈,拿過小藥包給程展處理傷口,口子倒是不長,就是有些深。
攬風也不問是怎麼受傷的,只專心給他處理傷口和上藥。
他們雖然已經住在一起好幾天了,今天卻是兩人頭一回在夜裡有交集。
「你現在能獸化嗎?」程展看他專心在給自己包紮,隨口問道。
「還不行,估計要等一陣子。」攬風沒有看他。
人類受傷嚴重常有無法獸化的情況,程展點了點頭,說:「領地里很多人都好多年沒有獸化過了,希望大家永遠都不用獸化。」
如果有安全的生活環境,大多數人類都傾向於選擇不獸化,過正常的日子。
兩人收拾好躺下,熄了燈,屋子裡靜悄悄的。
過了好一會兒,程展小聲開口問:「你睡著了嗎?」
「沒有。」攬風側過身。
「你為什麼不找個領地加入,野外那麼危險。」程展閉著眼睛,問他。
「沒有領主願意接收後來加入的食草動物,像夏溪地這樣的,並不常見。」攬風回答道。
物資匱乏,沒有戰鬥力的動物不被接收再正常不過,也是自然法則淘汰的一部分。
「可我覺得肯定有領地願意要你的。」程展說。
「是嗎?」攬風輕笑了下。
黑夜裡,攬風看著對面小床上程展的側臉,他閉著眼睛,睫毛打著顫。
「你想回你原來的地方嗎?」程展說:「以前我帶回來的人,他們偶然遇襲,傷好了大多數人都還是想回到原來的領地。」
「也可能是夏溪地戰鬥力不行,他們在這裡沒有安全感。」程展說。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正常,不太能聽出來情緒。
「我們只是臨時結伴在一起對抗風險的。」攬風看著他的方向,說:「我想留在這裡。」
他的聲音很低沉,讓人覺得安穩,程展聽著聽著就慢慢睡著了,他很放鬆,不像以前那樣警醒著,夢裡還能聞到金銀花的香味。
攬風重新躺好,他看著屋頂,想到自己此次來到野外的目的,決定還是要繼續尋找。
程展睡了特別沉的一場覺,醒來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輕了不少。
他醒過來的時候攬風不在,他慢吞吞坐起身,然後開始發呆。
攬風推門進來的時候程展才轉了下頭,攬風看他醒了,邊把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擺邊說道:「都中午了,我下去的時候,若清奶奶讓我把飯菜帶上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