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酥鬆了全身的骨頭。
灘在他身,像一捧水。
意識當然掙不過皮肉,緊跟著繳械投降。
「天已經很晚了,不出去玩,就睡覺吧,好不好。」他催暖她發涼的手,拾被蓋住她的小腿。
一會兒的功夫,趴在他懷裡的少女已耷了眼皮。
銜燭輕輕地拍,頻率越來越低。
耳垂頸窩處,被她逐漸勻停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拂。
他斂目看帳上他們交疊的影。
影外紗罩下的燈。
燈苗在變長、變長。芯子在變短、變短。
一生有多長,一生有多短?
所有燈燭,在某一刻全部無聲熄滅。
窄小的世間又只剩一望無盡,萬拂不開的虛無。
他徐徐傾身,漸漸松力。扶握她的腰,捧護她的後腦,要把她從自己的肩膀胸膛腰腹一點點卸下。
臂間卻一軟。
「你哪裡也不許去。」
銜燭微微偏過臉。
本已熟睡的少女手臂搭上了他的臂彎。
朝他的方向半睜著眼。
她手指手腕都沒有力氣,拉不成、握不了,就那麼軟軟地搭在那裡。
嗓音和眼皮一樣倦懶,因而軟噥,「聽到沒有。」
銜燭摟抱著她,細細地撫理她睡亂了的額鬢,無限疼惜。他輕聲應了:「嗯。」
她好像並不滿意,渴著睡,還蹙了秀氣的眉。
不高興地下令:「抱緊我。」
銜燭把她抱緊。
箍腰鎖身,捧首攏臂。
把她的所有、全部,都一絲不漏地占進他一個人的懷裡。
一點不放過。
她鬆懈在他身上,困極還要嘟嘟噥噥地發出警告:「我見不到你,就立刻去找你。用護心鱗。」
銜燭笑起來,拍拍她的肩膀,重新把她哄睡:「好呀。」
少女貼偎著他的胸口,很快又一次睡熟。
飽飽地睡了一覺。
無愁無夢,月消雲散。
八月過盡。
九月初至,厚衣裳陸續被翻了出來。
芙雁熨平那些大大小小的褶,給方別霜換上。
廚房送了幾塊炭來。
雖然現在早晚天氣寒,但當然還遠不到要用炭的時候,芙雁讓小丫鬟都拎去牆角一一碼起來,留待冬日備用。
小丫鬟笨手笨腳,使不好鐵鉗子,弄得滿手滿臉灰。芙雁嘻嘻笑她,小丫鬟既羞又惱,一往水裡照,又自己跟著笑起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