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正說明了什麼嗎?
啊太奇怪了。
難道她意識不到,他也意識不到?
太奇怪了!
小和尚一下反應不過來,給不出回答。
少女還在耐心地等他捋直舌頭。
小和尚腦子都要打結了。
「這個,」結解了半天解不開,他呆滯道,「您是不是,該問神君本人啊?」
出現在他們之間的怪問,除他們自己以外,有誰解得了?
小和尚離開以後,方別霜獨自抱瓶回了房。
恰好到了用晚飯的時辰,芙雁正領著人布菜。
方別霜放好玉罐,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妝檯前少年白毛毛的腦袋。
銜燭抬起臉,迷濛地望著鏡子裡的她,彎了眼睛。
吃了飯,人都出去了,方別霜秉著燈,領銜燭走到隔間。
隔間裡放置著浴桶。
她先擰開兩個罐子,底朝上倒置在桶底,對少年道:「進去。」
銜燭靜靜看了一會兒,沉默地穿過桶壁,走進去,面對著她,交臂趴下來。
桶中仙露漫上,仙息四溢。
方別霜撥攏撥攏他的頭髮,捧起他的臉。
昏暗中,少年紅眸澄澈,映著燭光和她。
方別霜盯著他眼睛裡的自己,張開唇,又什麼都說不出。
她放開手,手落到他頸間,弄他的衣襟:「都脫下。」
水線已達少年腰際。
銜燭垂著睫毛,神袍松帶解扣,自行脫落下來。
露出白膩如羊脂的肌肉。
肌肉覆滿了猙獰傷口。
少女溫暖的指尖落在他的鎖骨上。
癢而麻。
傷口被輕輕地撫碰。
銜燭若有所覺,無聲仰頭。
少女的視線果然正凝在那道傷上。
銜燭眉間一蹙:「主人。」
主人將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手指輕揉他的後頸。然後回過來,再一次捧起他的臉。
眼睛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
他的胸膛開始起伏不定,頸上青筋愈加明顯。
似憐非憐的撫摸、對視。
輕易就能讓他欲如火燒。
「你想親我嗎。」少女開口,聲音混在水聲里,格外輕盈,「是不是很想。」
水線已沒至胸下。
少女黑瞳幽亮,致命的吸引。
眼底又似乎冷意涔涔。
冷得殘酷。
水不再往上漲了。
兩隻罐子漂浮水面。
銜燭別過臉。
看那兩隻沉沉浮浮的罐子。
他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