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真沒意思。
又是一夜好眠,翌日天不亮祝佩玉就醒了,精神良好,只是左臂依舊不敢用力。解下紗布笨拙著上藥時,叩門聲響起,看來是小叢同學過來『幫助』她了。
「進來吧。」聽到房門咯吱作響,祝佩玉將藥放在了床案上:「你是什麼時候跟在你家郎君身邊的?」
男人慢慢走過來,站在她身後,先查看了一下她傷口的情況,才取了藥均勻撒在上傷口上,對於祝佩玉詢問,默不作聲。
祝佩玉等了良久沒有聽到回答,但察覺為她上藥的那雙手有些涼,她轉過身,不出意外的對上了溫心的眼睛。
一瞬的沉默。
祝佩玉收回視線,說了一句:「不知是溫郎君,唐突了。」
「無礙。」
溫心的動作很輕柔,手法雖不如蔣幼柏老練,但鬆緊適宜,祝佩玉感覺更舒適一些。
包紮好了,溫心替她理了理衣襟,祝佩玉適時起身,阻止了他更近一步的舉動。
淡眉杏眸,瞳色深棕,千萬髮絲垂落,身形纖瘦修長,作為一個娘子,祝佩玉生的過於溫柔了。
哪怕是拒絕的樣子,都顯得十分平和。但比之後退的動作,眼底的疏離淡漠更加傷人。
她理好衣裙,漠然問道:「溫郎君一大早過來,應該不是專程為祝某上藥的吧?」
溫心收拾著床案上的雜物,隨口道:「有幾味藥不夠了,晚點我會入城一趟,所以來問問娘子可缺什麼?我一併帶回來。」
祝佩玉道:「不敢勞煩郎君,祝某什麼都不缺。」
溫心略略頷首咬著唇角,似是想說什麼,但沉吟片刻,只應了聲:「好。」
溫心是踏著青草上的露珠走的額,回來時,青菜被曬的蔫了。回來時,草藥裝了一小車,物資裝了一大車。
「太好了,晚上有肉吃了。」
一臉菜色的眾人聞言露出喜色,病患亦十分激動。
這大半個月,不是吃藥就是吃草,誰能扛得住?
大夥爭先卸貨,一個矮小的身影卻在人群里穿梭,終於瞧見了目標人物,少女大喊。
「祝長生!」
少女如剛出巢的幼鳥,笑容明艷的像著祝佩玉飛奔而來。彼時的祝佩玉正在耐心的刮著鍋底灰,聞言向她一擺手。
「髒,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