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愧意極深,不敢再抬頭望向父親的眼睛。
房幽囁嚅著說:「這一次,我不會再嫁給裴焉,不會再害阿耶和阿兄。」
房鶴明沉吟一番:此事自沒有她知曉得那般簡單,他房氏時也命也,大抵怨不了那位燕王殿下。
只是觀小女口中對那位燕王避如蛇蠍,今生約莫是不想再沾惹分毫。
「幽幽。」房鶴明撫著她的長髮,溫聲道,「你想嫁哪個都成,阿耶與阿兄會一直護著你。」
聽父親如此許諾,房幽也暗暗攥住了手心。
父兄護她,反過來,她自當也是如此。
她要當新帝皇后,絕不能讓房氏再重蹈覆轍。
第3章 第3章
走蛟一事應驗,房氏女郎救京郊百姓於水火之間的名號亦傳揚出去。
有人道皇上許會下旨嘉獎房幽,撈個縣主、鄉君當也未嘗不可;也有人言房幽不過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大抵是其父在後出力,想為他那驕縱的女郎搏個好名聲罷了。
處於旁人話頭中心的房幽則窩在房府,一連幾日未曾出庭院的門。
那日阿耶聽了她的話,囑咐她好好歇息後便匆匆離去,至今尚未回府。
她憂心他與阿兄,對哪裡都提不起興趣,連崔雲錦來信道歉也懶怠回應。
房幽正托著下巴於廊下吹風發呆——二月天,娃娃臉。那日在京郊還冷得人直打顫,今兒日頭便又艷麗起來。
「女郎。」湘蓮自外間小碎步跑進來,緩了緩方道,「老太太喚您去東苑一趟。」
房幽煩擾地搓了搓手心,認命站起來。
房府分為東西兩苑,東苑住老太太,西苑則住了他們一家三口。
此前房鶴明擢升為京官之時,為行孝子之責,將老母親自清河接往上京。
誰知老太太來京以後作妖不斷,給房鶴明找續弦,要房淵與老家偏房侄女定親,對房幽三五日便來一頓請安磋磨,惹得一家三口對其避之不及。
房鶴明忙不迭將老二房鶴暄提拔進京,二房一家子都被他安頓到東苑陪老太太住著,自個兒帶則著倆孩子於西苑躲清淨。
老太太因偏愛嫡幼子,對這行徑除卻偶時嘀咕兩句,平日不曾多說。
只是隔個十來日便要找房幽去東苑小聚,這是躲不開的。
湘元為她掛上披風,聽她不冷不熱地問道:「可有說是什麼事?」
湘蓮搖頭:「只聽聞與二房的娘子相關,旁的便不知了。」
房幽應了聲,抬腳往另個院落走去。
元蓮二女跟在身後,面色亦不算。
湘元瞥了眼悶著腦袋向前的小姐妹,暗自搖頭:不知是為何,總覺女郎近來對湘蓮有所疏遠。
湘蓮察覺到她的目光,疑惑望她,她只彎唇一笑,揚揚下巴示意看路。
最初房府只是一座兩進住宅,後來房鶴明得聖寵升官,房府擴建,如今占地已成規模。
從西苑到東苑,若是坐轎子,亦要半盞茶功夫,偏房幽心情不虞,慢騰騰地靠她那雙腿去走,還要七拐八繞,直走了半個時辰才到老太太的院外。
她的腿腳倒是不酸不漲,心卻愈發煩躁了,尤其是見到她那花枝招展的堂妹以後。
房淺見了她,給老太太捶背的手頓了下,乖順地喚了聲:「阿姊。」
房幽揚起笑顏,兩三步跳到老太太身邊:「阿婆,我前幾日被雨淋濕,得了風寒,才好便聽您說要見我,這不就趕來了。」
她親昵撒嬌:「阿婆,幽幽風寒,都不見您來瞧瞧我,寬慰我一番!我心裡好生難過呀!」
說罷,便如那西子一般捧著心口,哎喲著裝上了。
房幽本性驕縱,卻並非傻子,老太太能靠孝道拿捏住她阿耶,對付她自然也不在話下。她不過賣痴扮俏便能使老太太喜笑顏開,何樂而不為呢?
果不其然,老太太被她這模樣逗得展開了笑,將她攬到懷裡:「你這小女郎,怎麼如此鬼靈精怪!」
房幽吐了吐舌頭,親親熱熱地叫了好幾聲阿婆,又是問候身體,又是主動言說那日走蛟之事,直哄得老太太笑不攏嘴。
房淺抿了抿唇,給老太太捶肩的手早停了下來,見堂姐如此惹人喜愛,心下划過一絲不忿。
房幽比她強的地方,也不過是運氣好投生到了大房。但阿婆到底還是寵著自個兒,與她好也是為著自個兒的大事。
她深吸一口氣,適時插上話頭,誇了幾句房幽今日的簪花。
話題引到這兒,老太太仿似才想起來,輕飄飄道了一句:「幽幽,過些日子的春日宴,你帶上阿淺一塊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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