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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元縮了縮腦袋:「那要不,還是讓我跟著吧。」

湘蓮也道:「奴婢可扮做別家娘子,為女郎背行囊,也照看一番。」

房幽瞪一眼她們倆:「莫要瞎出主意,若是讓行一大師覺得我心不誠,豈非前功盡棄。」

她要求行一大師救阿兄,即便廢掉半條命,她也樂意。

兩個婢女看著女郎背起水囊,毅然決然地順著小徑走入幽靜山中。

二人面露擔憂,只望女郎此行順利。

房幽順著石階一步步穩穩往前——她面容堅毅,只盯著腳下之路,口中念念有詞:「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1)

只有這般邊給自個兒打氣邊爬,她才感覺不到累。

且那九千級台階實在可怖,光聽在耳朵里便覺兩眼發蒙,她更是不敢抬頭看還剩多少了。

若論好處,自然也有。如今是五月,爬山不那樣炎熱,且山中清涼,她未曾汗如雨下。

這般一鼓作氣走了半個時辰,房幽歪在石頭做的欄杆上,重重舒出一口。

天可憐見,她此生即便面對那水賊,也未曾有這般拼命的時候。

眼下太陽已然升起,高高懸掛在天邊,透過樹梢的縫隙映照在她臉上,刺得人眼睛發酸。

房幽額邊鬢角被汗漬浸濕,她甩甩腦袋,灌了一口水,深吸了下繼續往前。

再往前幾百級,欄杆驟然消失,只余歪歪扭扭的石板路。

路愈發難走。越往前,枝葉越茂盛,房幽的臉被帶刺的枝葉劃出小血痕,她吃痛一聲,心中升起放棄的念頭。

她何必如此著急,即便等著裴焉想法子又能如何,左不過不差那幾日……

可心中一想到阿兄忍痛的模樣,加之裴焉以此作籌碼威脅,她便憑生一股士氣:她是上京騎術、箭術最好的女郎,自然也能登上這九千台階!

她不需要靠旁人!尤其是她那霸道專制的前夫!

房幽狠憋著心中一股氣,到最後手腳並用,在陡峭的山路上前行。

但上天沒那樣眷顧她,踩到一處濕軟的泥土,瞬時腳滑,一個不穩往後滑退了幾丈。

房幽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又急又怕。

她想要抓穩地上藤蔓,未料卻是眼花,握在手中的乃是一條樹枝粗的大蛇!

房幽「哇」的一聲,只覺虎口處一陣刺痛。

她知曉自個兒被咬了,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眼淚奪眶而出。

本就是驚慌之際,又沒了支撐,房幽順著泥濘山路一路往下滑,肌膚遭尖刺樹枝勾得破皮出血,疼得她連聲尖叫。

地上枯枝變多,她好容易停了下來,恰逢入耳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聽著極像是那被她甩開的大蛇又爬了回來——

房幽再撐不住,嗚嗚地哭出聲,嘴中仍念念有詞地罵著裴焉:

「裴焉……你死哪兒去了……!」

忽地,那窸窣聲響已近到眼前,她緊閉著雙眼,心中想:這回是真要落入大蛇之口了。

豈料忽地被一臂膀摟入懷中,頭頂響起那人無奈的低聲:「沒死呢,這不是來了。」

第15章 第15章

房幽沁滿淚珠的眼睫緩緩睜開,見真是裴焉,不由悲從中來:「我真要死了,死前竟還看到了你,老天爺真是不放過我……」

裴焉默了一瞬,道:「死也要跟幻覺里的我一塊死,你對我真是用情頗深。」

房幽「呸」他一口,正要反駁,忽覺身上被摟住的力道仿似不是假的。

她伸手扯了扯裴焉的臉——熱的?

曉得自個兒還活著,這廝也如天降神兵一般來護著她了,房幽便愈發嬌氣,抽抽噎噎地埋怨:「你這個時候來充當什麼英雄,看我這麼狼狽,你開心了!」

這可真真是冤枉人了。

裴焉把她從地上抱起站穩,又拍了拍她身上的灰,道:「曉得你今日便要登山,我是連夜從京北趕回來,還未復命便來這兒尋你了。本想著你拖拖拉拉,能在山口遇上,誰知你的腳程竟這般快,倒讓我好追。」

房幽聽他此言,咬了咬唇,卻又是委屈:「反正都怪你。」

裴焉拿出隨身的藥粉替她敷在小傷口處,聽她一陣陣輕嘶呼痛,道:「知曉登山,不知備個斗笠裹著自個兒?」

嬌氣的女郎本就心情不暢,這話一出更惹她生氣,她收回手:「要你管!」

裴焉橫她一眼,小沒良心,這會兒又不是吵吵嚷嚷問他死哪兒去的人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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