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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擰眉,很快道:「那咱們拜別大師,下山去吧。」

下山比上山更陡峭些,房幽仍是只堅持了半途,便被裴焉背起來。

她這一路悶悶的,不開口鬧騰了,裴焉反而覺得不習慣。

他道:「怎的了?在想什麼?」

房幽低聲道:「你可知,行一大師的耳朵是怎麼弄的?」

裴焉想到昨夜她那倒吸一口涼氣的模樣,猜想大抵是被嚇到了,便解釋:「行一大師曾遇一強權之人,抓他去府上算簽,他不從,便被砍下了半隻耳朵。」

她驚得縮了縮脖子,追問:「那他沒報復麼?」

他道:「他說那人命不久矣、五馬分屍,旁人只道他是為出氣的戲言,誰知沒過一月,這人便被查出貪污朝廷賑災餉銀,被皇上下旨行車裂之刑。」

她的臉靠在他脊背上,愣愣地出神。

行一大師說的,都一定會實現……

僧人將她叫入裡間,先倒了盞茶,而後便是一句「施主乃超脫天命之人」。

房幽自然知曉是何意。重生之事在世人看來蹊蹺詭異,卻不知這僧人真能一眼看穿。

被他看出來了,房幽便問:「大師可看出我是什麼命格?」

她與裴焉、裴昱二人糾纏良多,又有幼時的斷言鳳命,她便於此存了妄念。

行一大師道:「施主金尊玉貴,鳳棲梧桐,是極佳的命格。」

房幽抿唇,想自個兒前世早亡,今生得此,倒是不虧。

她攥了攥手,好半天才又問:「那燕王呢?」

她問及裴焉,只是習慣了上一世的夫妻,他又處處以她為先。加之那人又實在霸道,若嫁給裴昱,還不知有多少麻煩事……

腦袋裡胡思亂想,便聽行一大師道:「施主不是比貧僧清楚得多麼?龍命臣身,九死一生啊。」

房幽臉色一白,止了那些個幻想。

龍命臣身,鳳棲梧桐——他們這一世,註定不能再做夫妻。

房幽深深嘆出一口,耳邊聽到裴焉疑惑道:「這是怎麼了?憂心忡忡的。阿兄的毒不是有眉目了麼?待下了山,我便派人去尋,最晚一月內也內有結果。」

蜀地雖遠,但蠱師分布於天下。只要叫人快馬加鞭地找,總能找到。

房幽嘟著嘴,臉貼著他裸露的頸肉,再不嫌那汗味了,道:「你不懂。」

裴焉沉默。他確是不懂,她腦子裡那些個天馬行空的東西,想一出是一出,上一輩子十年都沒跟上,更何況今生。

他道:「回去了記得與阿耶解釋,莫要讓他擔心。」

她哼一聲:「知曉了。」

裴焉背著她走走停停,於午時下了山。

甫一進到皇覺寺里,房幽便被幾個婢女圍住,尤以湘元最為驚慌。

她看著房幽伏於燕王背上,淚眼潸潸:「女郎,你是怎麼了?可是摔著了?」

房幽從裴焉背上跳下來,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道:「無事。」

她只是懶得走罷了。

這廂事情解決了,房幽轉過身就要上自家馬車。

裴焉幾步追上來,暗嘆她沒良心,道:「得了好處又把我忘了?」

她滿腦子都是行一大師那句「龍命臣身」,哪有心思面對他。

房幽道:「我知曉,多謝燕王殿下出力,改日一定登門拜謝。」

裴焉撥了撥她的額發,聲音變柔:「拜謝便不必了,登門卻是要的。八月初是我生辰,生辰禮可不要忘了。」

房幽沒躲過去他的親近,心裡煩著呢。因那句命格,她的天平早已傾斜到雍王那裡。

她要當皇后,此生必須當。

她抬眼看天,確是晴空萬里,蔚然無雲。

房幽呼出一口,擺擺手:「成,知道了。」

說罷,毫不留戀地上了馬車。

裴焉留在原地看著,半晌,叫人去燕王府尋馬車來。

他那腿,已是走不得,也騎不了馬了。

皇覺寺里,有一人於庭院中,呆愣愣地在樹上看向二人停留的那處。

樹下站一羸弱女郎,見他久久不動,張嘴喊道:「表兄!快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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