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幽的臉上全是汗,到後來意識不甚清楚。
她手指輕擰著被褥,不停地被後方力量往前沖。
等她再度正躺過來,天光已是大亮。
渾身酸脹發麻,關節處酸痛不已,見裴焉又俯身過來,整個人抖如篩糠,真真是怕了。
裴焉探出一隻手,舉了柄玉如意湊近她。
羊脂玉觸感冰涼,像只毒蛇游移地往樹洞堵住獵物,她小口地倒吸氣:「幹什麼?」
下一瞬,這冰涼的毒蛇不緊不緩地爬進來,大方占據私有場地。
「呀!」
房幽眸底浮現不可置信之色,她看向裴焉:「你……」
裴焉正送進一半,聞言挑眉。
指腹粗糲如枝椏,蛇與枝椏相纏,樹洞簌簌地落下木屑。
再過一會兒,終於都進去了。
這一遭操作下來,堵得十分嚴實,什麼也漏不出來。暄軟的饅頭微微鼓漲著,指尖按上去,他只覺十分有趣。
真能吞。
裴焉慢條斯理道:「不是想生孩子嗎?御醫說了,那些偏方都沒用,要你郎君多努力才成。」
他撫了撫那饅頭:「想生根發芽,總得先播種。」
房幽十分羞恥,也唾棄他的行徑。可生孩子畢竟是她的心結,真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睡了過去。
等她受不住了取出來,卻見那柄玉如意上刻著「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八個大字,忘了是哪一家從前送來的新婚賀禮。
憶起往事,房幽耳根透紅,暗暗唾罵他的無恥。
她看了眼歪在車壁上昏睡的裴昱,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
後來,直至他倆赴死也沒有孩子。
也許是她與裴焉天生不合配,所以上天不曾垂憐降下幼子。
她嫁給裴昱,一定要懷孕,一定要保房氏一族安穩富貴。
二人這裡回了府,房幽又見了候在院裡的眾位侍妾。
裴昱後院裡共有五個侍妾,兩個是盧皇后賜下,兩個是下屬所贈,還有一個便是盧氏的旁支庶女。其餘沒有名分的通房,也有七八個,再加上那翠釧,後院當真是熱鬧得不行。
裴昱眼下青黑,已是強弩之末,困頓得快要睜不開眼。
他硬撐著陪房幽見人。畢竟是房鶴明的女兒,他昨日夜裡已得罪了一遍,今兒更不能怠慢。
他越如此,房幽越不讓他去歇息。
她抿口茶,指了指最後來行禮的翠釧:「這丫頭氣性倒大,早上便吼妾一頓,如今看著,仍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王爺調教的好丫頭啊。」
裴昱面上有些掛不住。
晨時翠釧是奉他命令前去阻撓拖延時間,不過眼下卻實在過分,一個小小婢女敢給王妃使臉色。
裴昱煩道:「那便罰她幾個巴掌?要麼就給她調到內院,來你這邊伺候?」
他是氣翠釧沒用,伺候他這麼些年,竟連昨日那等陰私手段都攔不下來。
把她調給房幽,是覺著女人吃醋之下手段狠毒,讓她好好地被磨磨性子,屆時自個兒再要回書房便是。
房幽聽他這話,倒是一愣。她素來是嘴上厲害,但從沒有真的對哪個奴婢喊打喊殺過。
裴昱倒狠心,昨日才同床共枕的人,今兒便捨得懲處了。
她猶豫了會兒,道:「便調到我院裡吧,我好好教教她規矩。」
翠釧眼眶霎時紅了,泫然欲泣地看向裴昱,奈何這人哈欠連天,擺了擺手:「行了,我先去睡了。王府里旁的事你都看著來,管事們過會兒由管家帶來,帳本他也會一併拿來。」
頓了頓,他道:「辛苦王妃了,今兒我在你院裡歇下。」
言罷,便抬步回了正院。
房幽眉頭輕蹙了下,一息便鬆開。
髒是髒了些,但到底給足了她臉面。
她望著堂下這些侍妾通房,托著茶盞輕輕吹氣:「我既嫁入王府,日後便是各位的姐妹,大夥也不必客氣。但哪個若包藏禍心,我心中自有桿秤。」
眾人誠惶誠恐地福身:「妾不敢。」
房幽輕笑:「行了,不必緊張,若無事便都回吧,翠釧留下。」
眾人面色各異,都行禮退下了。
如今看來,這新王妃雖被拋下獨守了一夜婚房,但真不是個軟柿子。
翠釧一個人獨留下來,小臉上垂著淚珠,看起來可憐極了。
房幽觀她面相,心道長得倒是可人,難怪裴昱把她放書房日日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