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晾了她們姐妹倆好幾日,正好自個兒下台階來尋房幽喝茶,順道看看房淺如何,得了這個消息,一時難掩怒氣,茶盞砸下去,一地殘渣碎片。
崔氏並非太子一黨,而是燕王外家!雖然因東宮已定不曾明確站位,但是個人都曉得他與父皇不待見崔家,她倒還上趕著去赴宴!
他心中怒氣不暢,卻驟然發覺身|下有了反應,一時又激動又迷惑,正巧翠釧被留在太子妃宮中,索性扯了她進房。
另邊,房幽已與諸位貴女坐在一塊兒吃起了茶。
金秋九月,正是最好的時節,不熱不冷,鼻間還能嗅到丹桂飄香,房幽連日來因為裴昱的疲累一掃而空。
都是她相熟的女郎,但大夥因為身份不同都有些拘謹,還是房幽先開口:「周娘子,怎麼見了我如同見老虎一般?」
周靈筱忍不住開口:「誰怕你!我是聽聞……」
話未說完,她自個兒停下,手肘也被身邊的楚若捅了一下。
周靈筱有些訕訕。
她是聽聞房幽才成婚,堂妹便登堂入室,與太子苟且有了孩子。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不難過,她可不敢刺激她。
房幽悠悠然,一面看著歌舞,一面與崔雲錦玩笑。
她有心為崔雲錦避開前世之禍,便著重關注了她的婚嫁之事,得知她眼下對婚嫁仍然抗拒,並無中意人選,便鬆了口氣。
前世,崔雲錦弟弟不爭氣,在軍營中被人傷了命根子,從此成了個廢人。崔氏人脈稀薄,恐遭蠶食,崔家主君便為崔雲錦招了贅婿,以期延續崔氏。
可正是如此,反而加快了崔氏衰亡的腳步。
房幽低垂著眼,正細細思索,忽地瞅見周靈筱被人推了一下,頗有些尷尬地坐到她身邊。
她面色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房幽與崔雲錦並排坐著,見她如此不由挑眉。
周靈筱這副有求於她的模樣,看得她心中暢快。
讓你自視甚高,讓你瞧不起我,讓你總是滿嘴仁義道德和我當對比——房幽閒閒地玩著指甲,一句話也不說。
崔雲錦見此,扯了扯她的衣袖,面上亦是閃過一絲不自然。
她道:「幽幽,周娘子有事求你。」
房幽還在擺架子呢,周靈筱便忽而跪下,朝她磕了個頭。
「!」她驚得站起來,看了看周圍,嘴裡念叨,「可沒被人瞧見吧,不然又要說我欺負周娘子了。」
周靈筱:「……」
她低垂下頭,臉龐漲得通紅:「我今日,是有事要求太子妃殿下,望殿下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
房幽:「這會兒咱們又有自小的情分啦?往日諷刺我的時候怎麼想不起來?」
眼看周靈筱的臉更紅了,她便滿意了,輕飄飄道:「說吧,什麼事兒?」
聽她所言,房幽面色逐漸變得古怪。
這叫什麼事兒啊,前世周靈筱和她一樣追逐裴焉,今生她另嫁,周靈筱被賜婚反而不滿意,來求她幫忙取消這樁婚事。
周靈筱:「……我阿耶不敢忤逆皇上,是我自個兒不願,燕王龍章鳳姿,我怎配得上。」
實則在座親近的都清楚,周家世代皆是中立一派,萬事以己為重,從不與有立場的官員結嫡親。更何況燕王勢大,太子近日又遭貶斥,眼下朝堂時局不清,周家對這樁婚事極為不滿。
房幽道:「怎麼配不上?他雖為人冷漠了些,但瞧著臉還成,與你也很相配啊。」
一個兩個的,前世都迷戀裴焉,今生全轉了性子。
周靈筱語氣有些僵硬:「……我向來便……」
楚若見她吞吞吐吐,等不及替她說道:「她對武將無意!她喜歡的是書生文臣,而且她已有了中意的夫婿,原本不日便要成婚!」
周靈筱臉上划過一絲尷尬,沉默著不吱聲。
房幽也有些默然。
這般說來,她想起前世,周靈筱確然只是在私下聚會時冷嘲熱諷她追不上裴焉,還幾次三番說裴焉看不上她胸大無腦,他一個皇室武將,最應該配才女。
是她自個兒會錯了意,以為周靈筱也心悅裴焉,這才找事。細細想來,周靈筱沒有一次說過自個兒對誰有意,只是故意當著她的面爭搶裴焉的注意罷了。
那時她見自個兒總被氣得上火,說不準還會在心裡暗暗嘲笑她蠢呢。
房幽:「……」
看來周靈筱與房淺都是心悅她才對,她要什麼男人兩個人便蜂擁而上,腦子生疾一般。
周靈筱道,知曉皇帝金口玉言不可更改,只求來日太子繼位,房幽能幫自個兒說好話,無論是和離還是被休,她都願意。
房幽沒答應也沒拒絕,只道曉得了,看著周靈筱惴惴不安的樣子,她又開心了。
活該啊,前世今生都讓自個兒幾次吃虧,報應來了吧。
不過雖是這般想,幫肯定還是要幫的。看她那模樣,想來和原定的夫婿感情不錯,不然也不至於向自個兒求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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