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殿下緘默的眾臣,下|身那物又隱隱作痛起來,焦躁不已:「無事都退!」
戶部尚書上前一步,仍想確認:「皇上……」
裴昱指著他,眸光狠戾:「滾出去。」
他昨夜睡得極沉,清早醒來腦子像要炸了一般,此刻聽見他們議論朝事便想殺人。
戶部尚書輕嘆一口,行禮退下。
待到裴昱知曉國庫一次支出的十萬兩,並上二十萬石糧草已由攝政王麾下守衛軍押解出京,已是三日之後。
他登時氣得手指顫抖,抓起摺子便丟到戶部尚書的頭上:「蠢貨!早說過這軍餉延後再議,你這般擅作主張,是想取代朕麼!」
他縱是考慮不再為難三哥,也沒想撥這麼多銀子和糧草。
為這場仗鬧得國庫空虛,這個年該如何過!
戶部尚書即便有再多怒氣,亦是對著這少年帝王跪了下來,道:「微臣知罪,是微臣不察,瞧了皇上批的准,又見皇上夙興夜寐不忍打擾,竟誤解聖意,皇上恕罪。」
裴昱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撿起摺子,果然在上頭見到了他自個兒的筆跡批覆。
軍餉、糧草,全是他親筆所書!
而他,毫無印象。
腦子裡懵了懵,忽地憶起那夜房幽曾夜訪太和宮。
他們夫妻二人久未相見,房幽又和顏悅色,露著笑容,裴昱登時又是心軟。
自成婚後,他確實欠她良多,今佳人有意緩和,他便順水推舟,與她把酒言歡。
那是他成婚以後,頭一次見到房幽笑得那般肆意。
女郎眉目如畫,一雙清凌杏眼彎彎,面上儘是嫣紅之色。
他們二人,少年夫妻,若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合該舉案齊眉才是。
他酒量尚可,幾杯下去,只覺愈加惆悵可惜,但見那面目酡紅、含著微微醉意的女郎傾身靠在他胸膛,又與他灌下一杯。
裴昱緊扣著她的細腕,面容埋在她的頸脖中,無不陶醉。
若房幽能一直這般乖順,對他這樣予取予求,那她,便會一直是他心中的妻子。
「阿幽……」他迷濛抬眼,唇瓣迎上想去吻她的,卻忽而身子一麻,昏睡伏在了桌上。
這之後,他再醒來,便是次日清晨。
問及內侍貴妃何在,只知她昨夜冒著風寒趕回了鳳儀宮,甚覺十分歉疚。
若她未曾被貶妻為妾,若她是他的皇后,便有資格留在太和宮歇下。
再之後,他批覆過的摺子便經由內侍學官,一一分發給各部!
是她動了手腳!
裴昱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她是為三哥?是為裴焉?!
她是怕她的老情人被糧草軍餉耽誤戰事,竟敢犯那欺君之罪,假傳聖意!
裴昱怒不可遏,喝令戶部尚書退下,又坐輦轎前往鳳儀宮。
待到宮門前,瞅見那雍華端莊的宮牌,更是怒髮衝冠,命人將這牌子卸下,抽出近衛的劍,闖入了她宮中。
待見那女人懶懶地看著話本,見他來了迎也不迎,更是氣得發抖,一劍砍在八仙桌上,瓜果花生四濺,驚得一眾奴婢都跪下,瑟瑟不敢出聲。
房幽只抬眼撇了撇他,揚揚下巴:「都退下。」
其餘人都走光了,唯獨元蓮二女站在她身後,動也不動。
湘元面上還有幾分強自鎮定,湘蓮卻是繃緊著臉,沒有半分對他這個皇帝的畏懼。
裴昱氣笑:「好啊,你宮中的奴婢倒是與你如出一轍,如此不怕死!」
他陰下臉:「給朕拖下去,斬了!」
房幽蹙眉,輕輕嘆一聲:「皇上何必如此動氣,兩個奴才罷了,遷怒她們,不怕損了你為帝王的威信麼?」
裴昱扯著臉,皮笑肉不笑:「威信?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尚且敢欺君,你宮中的奴婢又會是什麼好東西。」
房幽叫二人下去,又直起身,親手為他倒了杯茶——
她給他下迷藥以後,便早知會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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