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蓮生抿緊唇,固執地一動不動的樣子,柳衣容笑了:「磨磨蹭蹭的,窩囊。」
她嗔了一句,在蓮生還要說什麼時忽而抬手,極輕地挪動了下身後半人高的花瓶,驀地蓮生背後的牆上便出現一道暗門,蓮生來不及反應便被柳衣容推了進去,連聲音都被盡數吞沒了。
蓮生倒下,雖然墜在一處軟墊上,仍是全身骨骼生疼,他下意識張嘴欲呼痛忽然有隻小小軟軟的手捂住了他的口。
是一個梳著總角髮髻的女童捂住了他的口,蓮生微微一驚,這才發現小小暗室不光眼前捂住他的女童,還有女童身後諸多,與她年紀相仿或長了她幾歲的少女。
女童死死捂住他的嘴,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能說話。
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身後。
蓮生順著女童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隔著一道暗門的閨房裡屋。
柳衣容又挪動了下花瓶合上暗箱後,看了眼紋絲合縫又恢復如初的牆壁,心一橫一掌打在封閉的窗棱上,窗棱應聲四分五裂,而她下一秒撞在門框上暈了過去!
驟然的一聲響,空嫵和文山真君皆是一驚,下一瞬空嫵便使上輕功瞬移至裡屋,只見柳衣容昏迷在地,窗戶大開,颶風襲來,颯颯作響……
空嫵探身望去,窗外哪還有人。
文山真君落後空嫵一步也見到了一切,他一把抓起倒地的柳衣容,惡聲惡氣:「」
「那小子人呢?人去哪兒了?!」
柳衣容迷迷瞪瞪睜開了眼,額上還洇出了點血跡。
「她要逃,奴家攔著不讓他走,怎知、怎知那姑娘力氣如此之大……」柳衣容說著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什么小子?」
那門窗非內力不能破,文山真君自是知曉蓮生男扮女裝,後悔沒事先將此事告訴柳衣容,更沒料到這看似文弱乃至軟弱卻也識點手腳功夫,千算萬算沒算到,竟栽在這小和尚手裡!
文山真君面容扭曲,抓在柳衣容肩上的手力氣之大,竟好似要生生將她肩胛骨捏斷似的,柳衣容一張姣好的面容登時白了,血色盡褪。所幸空嫵一把掐住了文山真君咽喉,窮形極相:
「你敢耍我?」
文山真君鬆開了柳衣容。柳衣容鬆了口氣,見兩人沒有絲毫懷疑其他徹底放下心來,看了牆角一眼,小心的退出房外。
文山真君深知掐在自己頸上的手眨眼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見空嫵對自己動了殺心靈機一動,連忙道:
「右護法……右護法饒命!雖然叫那和尚跑了,可我知道江鈴兒的去向!我真的知道江鈴兒的去向!只要知道抓住那丫頭,抓住那和尚也是遲早的事啊!」
空嫵不斷收緊的手終是放下: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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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袁藻再次溜出城去,既然要救全城百姓,光憑她、鈴兒姐和甘子實勢單力薄,和城外的群英聯手抗金才是上策。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到了此時這些人竟然還在為是否強攻金陵城爭執不休。
以宗山真君和馬三爺為首分為保守和激進兩派。
宗山真君憂心忡忡:「萬事以民為本,萬一強攻不成……反倒累了數萬金陵百姓成了金賊手中人質,刀下亡魂如何是好?」
馬三爺脖頸鼓起一條青筋:「可眼下還有旁的法子?!你告訴我還有什麼法子?!」
「馬三爺莫急,我們……唉,我們再想想,總有法子的……」宗山真君見勸不動馬三爺,轉而向一旁眉頭緊鎖從未鬆懈的天下第一鏢玄武堂堂主袁聞康問道,「袁堂主怎麼看?」
袁聞康啟唇正要說話,急性子的馬三爺已然等不及了,打斷了他:
「都他娘什麼時候了還想想想,等你想好黃花菜都涼了!我看現下就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當即丹霞洞宗山真君座下弟子反唇相譏:「如此貿然強攻,甭說救一兩個,怕是連自個兒也要搭進去了,豈不是白白送命?」
陸爺冷笑:「我道磨蹭了一夜是在磨蹭什麼,原來是貪生怕死罷了。」
丹霞洞弟子當即抽出長劍:「你說什麼?你說誰貪生怕死?!」
眼看兩路人又爭執了起來,一旁旁觀許久的袁藻手中高舉手令,終於忍無可忍打斷:
「不必再爭論了!我已經取到了天下第一鏢密道手令,不必強攻,密道從金陵河道下直通城外,只有我鏢門中人知曉。在金兵發現之前,當務之急請大家隨我儘快通知全城百姓為好!」
眾人聞聲望向角落裡身材纖瘦的少女,一向靦腆羞澀的少女瞪了眾人一眼,吼了一句:
「這還等什麼,走啊!」
眾人都是一驚,包括袁聞康。
袁聞康下意識將「胡鬧」二字咽了回去。
沉默半晌,馬三爺撫掌第一個響應:「好丫頭!爺爺隨你去!」
登時一呼百應,所有人沿著她來時的路小心躲過金兵視線,進入城內靜謐的河道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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