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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阿婆放下鞋墊,深嵌在眼窩裡的眼珠轉了轉,而後射出兩道犀利如刀的目光,直直地刺向盛才捷,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

劉阿婆的目光中帶著審視與不屑,好似在說她根本不配與自己同住一室,冷哼一聲道:「身上髒兮兮的,依我看,她就該和秋峻的大黃狗窩在一塊兒。」

這老太太竟然將她和狗相提並論,盛才捷心中怒火中燒咬著牙,將「放肆」二字伴著強烈的不甘和憤怒咽了回去,俗話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她現在再生氣也只能忍著。

待自己逃出黑山堡,定要讓官府將這寨中的土匪一網打盡,嚴懲這些刁蠻之徒,以泄心頭之恨。

「劉阿婆,你說話別這麽難聽,積點德吧。我先帶她去浴肆沐浴,再換身衣服,保證她乾乾淨淨地住進來,絕不弄髒你的屋子。」

穆飛一字一句地湊在劉阿婆耳邊說話,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撫與勸說。

劉阿婆聽了穆飛的話,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穆飛見劉阿婆答應了,讓盛才捷記住這間房屋的位置,然後帶著盛才捷回到自己房間,在自己的柜子里找了一套乾淨衣裳交給盛才捷。

盛才捷環顧四周,穆飛的屋子裡也有兩張床,屋內陳設和劉阿婆的屋子幾乎一樣,這麽看她心裡舒坦了許多。

「浴肆里可有人侍奉我沐浴?」盛才捷摸了摸手裡的乾淨衣裳,這衣裳雖是絲綢所制,但質地較為粗糙,與她往日穿的綾羅綢緞無法相比。

不過,她還是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至少不用穿那些摸著就扎手的粗布麻衣。

「呵,寨子裡沒有王妃娘娘,也沒有伺候人的虜隸。你今後的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的雙手,沐浴所需的熱水要自己去燒,就連燒火的柴禾也要你自己去砍。」

「寨子裡沒有空房了,你要住進劉阿婆的屋裡,就必須保持乾淨整潔。否則,你今晚既沒有飯吃也沒有床睡,順道說一句,大黃的狗窩是容不下你的。」

穆飛奪回衣服隨手丟在床上,拉著目瞪口呆的盛才捷前往存放武器的棚屋,從裡面取了把斧頭出來。

等盛才捷回過神來,她已經手握斧頭站在了寨子後山的林子裡。

「砍上一捆柴就夠了,你動作麻利點還能趕上晚飯,我在夥房等你。」穆飛說完轉身就走。

盛才捷急道:「可我不會砍柴。」

穆飛回過頭:「別亂跑,山裡有陷阱,砍完柴原路返回。」

盛才捷無可奈何地望著穆飛遠去,她憤憤地將斧頭摔在地上,這群土匪就是故意折磨她。

忽然,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盛才捷以為穆飛回來了,她立馬撿起斧頭裝模作樣地砍了下身邊的樹幹。

「給廚房砍些柴火就能換一碗飯吃,還挺簡單的。」連爍和燕焱有說有笑地一起走過來,臉上洋溢著輕鬆愉悅的神情,絲毫沒有被寨中的困境影響。

盛才捷下意識後退一步想要躲起來,她畢竟曾是翊王妃,身份尊貴,怎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些下人做的粗活?然而,還沒等她躲好,連爍便已經看到了她。

可連爍卻仿若未見到她一般,反而拉著燕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連爍刻意遠離盛才捷,盛才捷便故意朝著連爍和燕焱靠近了一些,她選了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躲在樹後偷看連爍和燕焱。

「砍樹和劈柴不一樣,你看好了。」燕焱說著,拿起斧頭,對著樹幹用力一砍,斧頭深深地嵌入樹幹之中,木屑飛濺。

連爍雖說會劈柴燒火做飯,但對於砍樹卻不太在行。她認真地看著燕焱的動作,然後學著燕焱的樣子去砍另一棵樹。

她一邊砍樹一邊說:「我家以前是開成衣鋪的,我娘是信州城裡手藝最好的繡工之一,不少客人花大價錢請我娘為她們裁衣。我自幼便跟著她學這些,想著以後也能靠這門手藝養活自己。卻沒料到會被翊王府強擄了去,把我關在府里十多年,我娘離世的時候……我都沒能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連爍每劈下一斧頭,都在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聽說翊王爺死了的時候她心中是無比暢快的,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可快意過後,她心裡還是堵堵的,她依舊見不到母親的最後一面,她被耽誤的十多年也無法重來,助紂為虐,幫助翊王爺強搶她做姨娘的翊王妃也還活著。

「咔嚓」 一聲,隨著連爍奮力一揮,樹幹應聲斷裂,轟然倒下,揚起一片塵土。這棵樹砍斷後,樹枝和樹幹足夠她去夥房換一碗飯吃,還能去浴肆燒上一桶熱水,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

連爍抬起頭和躲在不遠處偷看的盛才捷四目相對,她收回目光看了眼腳邊的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盛才捷,你在那兒看什麽呢?」

盛才捷猶豫片刻,慢慢走過來:「我說過,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若不是忘恩負義之輩,理應報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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