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為福州府的玄門管事,哪怕玄門上頭的男主子換了一個又一個,他也絲毫不受影響。只因玄門是為蕭氏王朝效力,只要玄門之主是蕭氏皇族,他就會遵從對方的命令。
所以他想不通,眼前的少年究竟是哪裡來的膽子,竟敢在玄門撒野,她不知道玄門效忠的可是未來的九五之尊嗎?
男人轉了下眼珠,瞥見地面上的屍體,不禁想起剛才少年一進酒樓就能準確地認出他是玄門的管事,還知道玄門裡有專門用來記錄門內殺手的籍簿。
怎麽看這個少年都非常了解玄門,她今日來此是為了什麽?是誰指使的她?莫非是京城裡的黨派之爭波及到了玄門?
「還請少俠為我解xue,我好去給他們傳信。」男管事擠出一個諂諛的笑容,那笑容在他驚恐的臉上顯得格外扭曲,活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蹲守在酒樓外的大湖和大海看見八仙樓換了一個新的招幌,從原來的黑色招幌換成了紅色招幌。
在隨後的一炷香內,陸陸續續有身形矯健的男人出現在八仙樓附近,他們先是在酒樓外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才隨便找了一個入口翻進酒樓里。
八仙樓里,閻婆坐在角落,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色茶點,石力待在閻婆身邊,嘴裡咬著一塊糕點,手上拿著一塊鹿皮仔細地擦拭百勝刀上的血跡。
大堂里原本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早已被收拾乾淨,仿若什麽都未曾發生過。
那些看到紅色招幌後匆匆趕來的男殺手們,還天真地以為是男管事有什麽緊要的事情要與他們商議。見樓內沒有異樣,便毫無防備之心地走了進來。
每個踏入大堂的男人,都成了燕淼檢驗自己功力的試金石。刀光閃爍,人影交錯,只聽得陣陣慘叫聲響起,又戛然而止。
直至對方停止呼吸,燕淼才神色冷漠地拿起一根筷子,蘸了點地上的鮮血,然後在冊子上輕輕一划,將那男人的名字緩緩抹去。
一炷香過去,燕淼點了點手裡的冊子,道:「人都齊了。」
被砍斷四肢的男管事躺在血泊里,他的眼神空洞而絕望,胸膛微弱地起伏著。
他的男下屬正戰戰兢兢地拿著水桶和抹布,跪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地面上觸目驚心的血跡。
邊南福州府玄門,在冊共計七十三人。如今,冊子上已有七十個男人的名字被鮮血無情地划去,只餘下苟延殘喘、生不如死的男管事,以及兩個手腳麻利,為求自保主動請纓,願為燕淼效力的男探子。
他們勤勤懇懇地打掃著酒樓,希望燕淼能大發慈悲,饒他們一命。
長刀出鞘,冊子上僅剩的三個名字又被抹去兩個。
燕淼隨手將冊子一丟,已被鮮血浸透的書冊不偏不倚地落在男管事的臉上,蓋住了他充滿怨恨的眼睛。
「嘎吱——」
酒樓二層的一間房門忽然被人由內而外地推開,燕淼轉頭的同時擲出一枚燕尾鏢,閻婆和石力也已出現在了房間旁邊。三人呈三角之勢,將那扇門緊緊鎖定。
站在門後的矮個子青年,臉上戴著一副詭異的鬼面,仿若從地獄中走出的修羅惡鬼。
她伸出手輕而易舉地接住燕尾鏢,沙啞的聲音從鬼面之後幽幽傳出:「燕少俠走水路倒是輕快,害得我這一路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一步。」
「您是咸沭前輩?」燕淼不確定地問道。
無常會的孟婆咸沭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幾乎從未在人前現過身。聽說武林大會的時候,她帶著手下的黑白無常短暫地露過一面,只可惜燕淼當時和閻婆在山莊外找藥人,並未注意到咸沭。
燕淼在全州碼頭與馮爭、應無雙話別的時候,馮爭說過咸沭前輩會在她抵達福州府之前,就將人皮面具送到她手裡。
只是咸沭前輩也沒料到蟠龍堡主會再送她一程,讓她提前到達了福州府,導致咸沭前輩沒能按照約定準時將面具送達。
不等咸沭回答,閻婆笑了一聲:「這麽矮的個子,肯定是咸沭無疑。」
咸沭摘下面具,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任不凡,你個子這麽高又有什麽用?任家倒了的時候,你不也沒能頂住。」
聽到兩人對話的石力和燕淼均不敢吭聲,閻婆的刀子嘴碰上孟婆淬了螙的嘴,還是要稍遜一籌。
閻婆臉上的笑容凝固,咸沭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她悠哉地走下樓梯,全然不在意自己的話有多狠螙。
「馮爭要的人皮面具,還請燕少俠驗貨。」咸沭將一個錦袋遞給燕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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