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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施粥的隊伍里第一次見到馮爭,她瞬間便認出馮爭是和她一樣的人,具體是哪裡一樣,她也說不明白。但她可以肯定馮爭絕對和她一樣,是個不會哭的怪物。

結果沒過多久,她再次遇見馮爭,馮爭就變成了會哭的人,她們又不一樣了。

她懷疑自己一開始對馮爭的判斷是錯誤的,一直以來,不會哭的冷血怪物就只有她一個罷了。

直到系統的出現,另一個「燕淼」占據了她的身體,在被奪去身體的那段時間裡,她感受到了很多從未體會過的感情,那些複雜而細膩的情緒沖刷著她的認知。

在奪回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她恍然大悟,她沒錯。

馮爭和她的確是同類,她們都是被奪去了部分靈魂的人。

她不知道之前的馮爭除了不會哭,還失去了什麽。但好在,她們失去的東西都回來了。

「娘,你還沒聽過我這麽叫你呢。」燕淼丟下手裡的刀,慢慢走到當初母親倒下的地方。

如果當初她開口說話時,說的第一句話是「娘」該有多好。

小時候,每次有人罵她是小啞巴的時候,母親都會捂住她的耳朵,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哄著她:「淼淼不是啞巴,淼淼只是還不會說話而已。」

然後不厭其煩地教她如何發出 「娘」 這個音節。

十三年前的血跡早已被風雨沖刷乾淨,不留一絲痕跡。燕淼跪在這裡,感受不到一絲屬於母親的溫度。

「娘……」 燕淼輕聲呢喃,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對不起。」

壓抑多年的情感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淚水如雨般砸在地面上。

第187章 令她痛苦的東西,她都不要了

燕淼的額頭抵在濕潤冰冷的土地上,她緩緩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向一側傾倒。

這裡是母親的葬身之處,如此也算躺在母親的懷裡。

夕陽落山,最後一絲光亮被黑暗吞噬,林子裡越發寂靜。臉上淚痕已干,恍惚中,燕淼似乎聽到了母親在輕聲喚她。

燕焱和格日樂循著血跡一路找到這裡,來的路上兩人還在疑惑閻婆為何還未發出信號。

按理說閻婆應該比她們更先找到燕淼,可過去那麽久了,她們都沒等到消息,生怕閻婆和燕淼出了什麽事。

茂密的草叢在風中搖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由人頭壘起的小塔,難怪路上有那麽多無頭男屍,原來頭顱都在這裡。

血腥的小塔旁邊是躺在閻婆懷中熟睡的燕淼,那條常年掛在閻婆胸前的人骨項鍊如今被丟在腳邊,壓在一張沾了血的人皮面具上。

看著眼前的一幕,狂奔而來的兩人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地往前走,在距離兩人五步之外的地方停下。

「閻婆前輩,燕淼她怎麽樣了?」燕焱小聲問道。

「她沒事,只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

閻婆抬起頭,瞧見二人,動作極為輕柔地抱起燕淼,將她穩穩地放在自己背上,接著說道,「去村里找間空屋,休息一夜。」

到了夜裡,山間溫度驟降,四周又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在這睡覺恐會著涼。閻婆背起燕淼,準備下山返回長魚村中。

燕焱連忙上前,撿起地上的人皮面具,這張面具還有用處,暫時不能丟。

她正要撈起閻婆丟下的人骨項鍊,卻聽閻婆說:「不要了,就扔那吧。」

「前輩真不要了?」

這串人骨項鍊,閻婆戴了十多年,這麽多年的老物件兒丟了不會捨不得嗎?

「不要了。」閻婆肯定道。

原本她摘下那串項鍊,是怕項鍊硌到懷裡的燕淼。然而,摘下來之後才發現,這串一直掛在她胸前的項鍊,不僅成了她和旁人親近的阻礙,還時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每次看見胸前的項鍊,都是在幫仇家折磨自己。

所以,那些令她痛苦的東西,她都不要了。

三人一起下山,燕焱和格日樂分別走在閻婆的兩側,格日樂捏住燕淼的手腕,確定燕淼沒有什麽大礙後才鬆開手。

下山的途中,燕淼迷迷糊糊地醒過一次,她認出身下的肩膀是師傅的,燕焱和格日樂陪在她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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