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頁(1 / 2)

「十八年前,我們不歡而散,這麽多年沒見,可我一直覺得,這份感情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你……」

流箏的聲音漸漸哽咽,不停地用手背去擦眼淚,可淚水卻越擦越多。

說起往事,狂鶴心中的怒火慢慢被流箏的淚水澆滅,她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本是白色的乾淨帕子,揣在她懷裡沾了傷口上的血。

她瞧見帕子上的血,就覺得肩膀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沒好氣地把帕子扔給流箏。

「這麽大人了還哭,趕緊擦擦。」

流箏接住帕子卻沒有用它擦去眼淚,任由淚水模糊自己的雙眼,這樣她便看不清狂鶴的臉,也就沒那麽丟人了。

她咬了下舌頭,用痛感平復自己的情緒,啞著嗓子說道:「雁平,輸贏一定要用嘴說出來嗎?你難道感受不到我越發精進的槍法?看不到我送出京城的兩個孩子能文能武?也從未聽說過馮爭以前在京城裡聲名遠揚,是個橫行霸道,不會受人欺負的小霸王嗎?」

「第一次見到馮爭的時候,看著那張臉,你一定想起了阿鈺。可除了那張臉,你看著行事那般張揚的馮爭,難道不覺得她更像你嗎?」

「馮爭是我親手養大的孩子,性子既不像我,也不像阿鈺,卻偏偏像你,你說這是為什麽?」

「馮雁平,我早就認輸了。」

馮爭離家前,流箏特意囑咐馮爭出門在外可以借用狂鶴的名號,還讓馮爭向狂鶴下戰書。

她做這些不是為了別的,正是想讓狂鶴明白,她把自己親手養大的馮爭送出了京城,送離了她和阿鈺十八年前選錯的那條路。

「十八年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可惜我和阿鈺明白得太晚。阿鈺臨終前還和我說,她選錯了路,決不能讓馮爭重蹈覆轍,她要讓馮爭替她走出京城,走上那條本該是她這個姐姐陪著妹妹一起走出去的路。」

狂鶴狼狽地坐在地上,和同樣滿身血污的流箏四目相對,十八年前她、流箏還有姐姐尋鈺在馮府大吵一架,當時的她並不知道那就是和姐姐的最後一面。

如果知道那是最後一面,她便不動口了,該直接動手柄人綁出去的。

「姐,你都沒見過那個永寧侯,難道你要和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成親嗎?就這麽把自己的一生交給別人,和跳火坑自殺有什麽區別?」

還是少年的馮雁平不明白姐姐馮尋鈺為什麽要與一個陌生男人成親,她極力勸阻姐姐不要答應這門昏事。

馮尋鈺卻說:「母父之命,媒妁之言。兩家已經互換庚帖,這門昏事改不了了。」

「那就逃昏,外面天大地大,豈會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姐,我和流箏都會天下第一的妙真梨花槍,你的槍法雖然差了點,但是行走江湖還是夠用的,咱們三個出了這京城就去行走江湖,做這天地間最自由自在的俠客如何?」

「雁平,這樁昏事不是我一人的事情。我若是逃昏,侯府該如何看待尚書府?娘和爹該怎麽辦?天下人該如何看待我馮氏女兒?族中的其她姊妹們還怎麽議親?」

姐姐又開始了,自從姐姐及笄之後,她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以前她們姐妹三個在一起時,總是無話不說,行走江湖、仗劍天涯是她們三個最愛掛在嘴邊的事情。

如今,姐姐時常提起的事情不再是她們年少時的夢想,而是家族、母父還有昏因大事。

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為什麽會比她們年少時最想做的事情還要重要?

直到姐姐的昏期定下,姐姐還沒離開家門,來向馮雁平提親的人家已經上了門。

馮雁平不想再等下去了,她去意已決。離開的當天她又一次找到姐姐和流箏,勸說兩人和她一起離開,姐姐的說辭依然不變。

「那你呢,要不要和我一起走?」馮雁平問流箏,她知道流箏也不喜歡被困在這小小宅院裡,流箏最愛看各種各樣的遊記,想和撰書的人一樣遊歷山川。

流箏的說辭也不變,姐姐在哪她在哪,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好,你們都不走,我自己走。」馮雁平提槍轉身離開,走出數十步後又轉了回來。

兩人還以為她改了主意,決定留下來,不料,馮雁平開口將兩人痛罵一頓。

「你們倆都是徹頭徹尾的大蠢貨!尤其是姐……馮尋鈺,你可真是自大,自以為自己對尚書府重要得很,你要是逃昏,母父便會羞愧得活不下去了,馮氏女兒也全都壞了名聲找不到好夫家了。你捫心自問,你在尚書府算什麽啊?你把自己看得這麽重要,他們卻只把你當做與侯府結親的棋子,沒了你,換成馮氏三姑娘,四姑娘,五六七八姑娘都行。」

「你的自大也不影響你的懦弱和自卑,不論發生任何事,你都最先考慮自己身為尚書府千金的身份,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尚書府的名聲,父親、尚書府、家族、名聲……在你心底,這些東西都遠比你自己更重要,你甚至可以為了這樁只對尚書府有利的昏約,親手斷送自己的後半輩子。」

馮雁平言辭犀利,對面的馮尋鈺和流箏,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最新小说: (Nph)太平盛世要用身体来换 《[历史同人] 家父汉武帝》 是掌印的心尖尖儿啊 会穿越的巫师 快穿滿級大佬,火化極品人渣 修二代的日常隨筆 逆袭顶流从人设开始 跨界水群日常 我靠滷味美食店俘獲人心 平凡者联盟:献给所有搞砸人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