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大了去了。」桑進環顧四周,見周圍無人,拉著兩人跑到堆滿雜物的隱蔽之處躲起來說話。
「你們兩個說得輕鬆,九個俘虜聽起來少,但這些俘虜在山寨里一頓飽飯都吃不上,哪來的力氣逃跑,你們能一個個把她們背下山嗎?萬一這群俘虜里再有幾個腦子不好使的,跑不動也不知道躲起來,害得我們全軍覆沒怎麽辦?」
徐恆馥和溫執還真沒有考慮這麽多,她們覺得自己的計劃沒有問題,前提是寨子裡的俘虜都是身體康健,腦子好使的正常人。
計劃很美好,然而現實中根本沒有能夠完美配合她們計劃的俘虜。
「那你來這做什麽,就是為了阻止我們?」溫執抽回手,後退兩步,打消了進去救人的念頭。
「我來打探消息。」
桑進沖她們比了個手勢,溫執和徐恆馥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聽從桑進的號令,兩人分別守在柴房的左右兩側放哨。
柴房大門上的鐵鎖並未鎖上,只是隨意地掛在上面,桑進輕輕伸出手取下鐵鎖,推門而入。
裡面的俘虜聽到開門的聲音,身體下意識地開始發抖,拼命地往草垛子後面躲。
桑進掃視一圈,俘虜中女男老少皆有,九人一個不少,軍中斥候送回來的消息竟然如此準確。
桑進開口:「想活命嗎?」
俘虜們聽見陌生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敢小幅度地抬起頭,悄悄看向桑進,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疑惑。
「給我講講你們被土匪抓住時的情形。」桑進既不說明自己的身份,也不出言安慰俘虜們。
對俘虜們來說,突然出現一個身強力壯、身著甲冑的陌生女人,她雖然沒有對她們做出任何承諾和保證,但這並不影響俘虜們將她視為唯一的救命稻草。
桑進態度冷漠,反而讓俘虜們認真地思考起來,儘量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她。若是能給出有用的消息,她們生還的希望就會更大。
普通老百姓是不會被土匪留作俘虜,關在柴房裡有一頓沒一頓地照看著的。這些俘虜都出身富貴,土匪們才會想拿她們的性命向她們的家人換取高額贖金。
這些富家子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柴房裡,吃著殘羹剩飯苟活,眼淚早就流盡了。她們一天比一天絕望,也一天比一天冷靜。
「我們是昌新縣人士,打算去北疆投靠親戚,沒想到剛出丘倉縣就遇見土匪打劫。當時來打劫的土匪很多,有五六十個男人,他們手裡都拿著刀,忽然從林子裡竄出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殺人。我們出門帶的侍衛不多,死的死,跑的跑,毫無反抗之力,沒一會兒就被土匪全部抓住了。」
回答桑進的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她頭髮蓬亂,臉上滿是污垢。柴房裡的俘虜們都會抱團擠在一起,只有她髒兮兮地獨自窩在一個角落裡。
「你們九個是一家?」桑進問道。
「是的,大俠。我們昌新何氏在縣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要你能救我們出去,何氏必有重謝。」
一個抱著男童的婦人搶在少年之前開口回答,眼神中滿是哀求。
男童盯著桑進腰間的水囊,對著婦人說道:「娘,我想喝水。」
婦人正想開口為自己的男兒索要水囊,桑進已經解下腰間的水囊,大步走到角落裡,遞給了少年。
少年接過水囊,打開後便大口大口地灌進嘴裡,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方才婦人說的那些話對桑進來說毫無用處,獎勵要給有功的人。
「娘,我渴。」
「乖,讓姐姐先喝,姐姐喝好了就會把水囊給你了。」婦人摸著男童的腦袋安撫他,用眼神示意少年快點把水囊遞給弟弟。
少年對此視而不見,將水囊里的水一飲而盡,一滴也沒留下。
桑進繼續問道:「被關起來的這些天,你可有什麽發現?」
「官匪勾結,這寨子裡的土匪和丘倉縣的男官是一夥的。」少年舔了舔嘴唇滲出的鮮血,眼神里滿是冷意。
「你可確定?」
「千真萬確。」
這間破柴房四處漏風,並不隔音。而且土匪們做什麽事情說什麽話都不避人,少年都能聽個大概。
「剛被抓進寨子時,有兩個土匪當著我們的面說,這次劫來的貨物多,得趕緊分出大半給縣太爺送去,可不能誤了時辰。另一個則抱怨,每次都這樣,狗官只需派人過來傳話,打劫的苦活累活都是他們在做,拿的錢財卻大半都進了那狗官的腰包。」=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2_b/bjZxS.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