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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安无名躲藏七年终于等到重生之日,却在吃喝P赌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情形下,又亲手将自己暴露出来。王灵鸢恨她至极,如今猜透她的真实身份定然不会隐瞒,许又会出现七年前人人将她诛之后快的景象……
咦?这样的话,师父兴许又能捡走她的魂魄,而她就能摆脱这个丑陋粗鄙的身体了,再耐心等上几年,或许还有机会借一副俊俏皮囊重生,到时候活色生香的重回世间岂不是妙哉快哉啊哈哈哈哈!
“翠翠,我怕。”老大躲在翠花怀里瑟瑟发抖,“丑姑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不正常,好不难看!”
安无名这才发现自己入神太久,方才一脸的痛苦狰狞之相已变成了猥琐的傻笑,从车上诸友的目光中,安无名能看出,自己又疯又傻的模样是真情流露,一点也不做作。
再看王灵鸢,眼中的些许疑虑早被嫌弃厌恶所占据,眉头蹙的打结一般,只恨不能将安无名一脚踹下马车。
安无名放心了,原来在下并不需要担惊受怕,只需正常发挥即可。
清了瘴气的王灵鸢大概是觉得自己是全车人的救命恩人,一点被绑了做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反而对着车内诸友发起了大小姐脾气。
——哼,若不是安无名王家香,你们这群小贼今日可都要丧命于此。还不喂点水给本小姐喝!
——呸,什么脏水?里面竟有沙子!罢了罢了,不喝水了,给本小姐点心吃!
——呕,这桂花糕怎么都碎了?而且桂花糕是城西徐记的最是香甜,城东那家不行!真是一群乡巴佬。我还是睡觉罢。
——唉,这是什么毛毯?一点也不舒服,也就只有你们这些粗人才睡得……
忍无可忍的翠花突暴起,欲刀劈鸢首,被安无名冒死挡下。翠花怒道:“妈的,老娘忍不了了,今天就先砍了你这丫头再说!”
翠花虽武艺不十分高强,可力道不小,这憋起火儿来的劲头安无名险些摁不住。虎子见状也赶紧来劝:“罢了罢了,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为了险魄尊上,就且留她性命罢。”
安无名连忙点头,王灵鸢若真有什么好歹,她对不起九泉之下凌烟嘱托。
翠花深吸了几口气,方缓了几分情绪,却听王灵鸢嘲笑道:“原来是泥犁境的教徒,怪不得这么差强人意,想来绑了本小姐不过是要跟王家交换罢了,且多问我爹爹要些银两,给你们的尊上办场风光大葬。”
安无名一听此言,默默地松了摁住翠花的手。去罢,勇敢的小花,给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些教训,凌烟最是通情达理之人,此时若泉下有知,定然也不会怪罪她。
无人阻拦的翠花再次暴起,甩着弯刀劈向王灵鸢。王灵鸢几年不见,武功到底还是有了些许长进,虽被绑双手,身子却也灵巧,见翠花扑来,转身一翻,踩上了一边正欲为小花鼓掌呐喊的安无名的脑门,顺势站起,一脚踢开车帘子,几步跨到疾驰的马背上。
翠花也跟着冲了出去,刀锋呼啸,直劈王灵鸢面门。
被护大的王灵鸢哪里有过几次真正的比试,见翠花真是刀刀要命,不由脚步错乱虚浮了起来,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虽是狼狈,但嘴上却一点不软:“刀刀阴毒,果真是亥冥殁的部下,不将你们这些妖孽除掉,天下岂能太平。”
你若是能把那张嘴闭紧,天下定然太平。
翠花大刀砍了几下都没中,怒火中烧,掏出一套细针,抬手迅速向王灵鸢飞去。王灵鸢堪堪一躲,避开了大半,细针贴着她的身形嗖的一下扎进了马屁股上。
骏马吃痛,剧烈的嘶吼着向前奔去。
两侧树木飞速后移,前方的路越来越窄。闯过一层灌木后,周遭突然景致一变,万物开阔,天朗气清,惠风和煦。
安无名眼睛一闭,完了。
悬崖。
这两匹马发了狂,不管二蛋如何掌控缰绳,都像是疯了一般往崖边奔去。车上诸友在车厢内摔的七荤八素,乱成一团。突然车马腾空跃起,诸友只觉身下一沉,整架马车踩空,忽的一下往山下掉去。
安无名往下望了一眼,险些吓晕过去,这悬崖之下就是万丈深渊,就这么摔下去恐怕连骨头渣都寻不到了。
王灵鸢早已从马背上摔下,正惨叫着飞快向下坠落,再有个几口茶的功夫,恐就能见到她的凌烟姐姐了。
安无名松开方才紧紧攀附着的车框,从马车中一跃而出,想从空中抱住王灵鸢。可崖间冷风呼啸,阵阵气流将安无名的身体吹的东倒西歪,不是使安无名勾在峭壁丛中的松树上,就是拍在岩石旁,一番折腾下安无名已鼻青脸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