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應所有人的關心,對他們保持微笑,展現穩定的情緒。
她沒有哭過,也沒有崩潰過,網上的評論她像沒見過一樣,冷淡的處理,門口圍觀的人,偷拍的人她也全當看不見。
她自認為自己在「生活」里沒有漏出任何的破綻。
但……她卻總忍不住在深夜打開那些評論。看著人們的憤怒與咒罵,評價與審視。
她數次在夜裡坐起,來到電腦前,敲下自己的「一生」,想要自證一個清白,可臨到發出去的前一刻,她又將所有文字都刪掉。
露露做過了。
莫霖心裡告訴自己:這種時候 ,說得越多,只是將越多的「破綻」和「刀子」遞送出去。
所以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然後繼續看著。
然後她開始吃不下東西,胃裡像是總有一塊石頭頂著,她喝點水,吃口飯,就飽了。
她也變得懶惰,身體沒有力氣,心中也好像沒有了情緒,面對熱情的小邊牧,她的回應也顯得敷衍。
她不愛言語,還經常走神,其他人在面前跟她說話,她卻好像只看到了他們的嘴唇在動,聲音從耳邊划過,聽不進心裡。
莫霖感覺……自己跟自己這具身體像有了一堵牆一樣。
她知道自己應該屏蔽掉所有的言論,讓自己安靜下來。
她更知道評論的所有人,沒有一個真正了解她,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長大,怎麼生活的,所以他們的評論都是他們自以為正確的觀點。
觀點並不是事實。
她都知道,可她停不下來。
她每天穩定的工作,如常待人,夜裡卻任由手機屏幕冷色調的光落在她臉上與眼中。
她停不下來。
終於,在這件事發酵到輿論最鋪天蓋地的時候,一天晚上九點半,莫霖在工作室收拾準備回家了。
程露露也跟著一起收東西:「我看你今天畫的這個設計還不錯哎。」她跟莫霖搭著話,「是渝姐定的嗎?」
莫霖反應了一會兒,回答:「不是,只是單純的畫一個新款……」
「啪!」
一聲塊磚頭,砸在他們的落地玻璃窗上,窗戶質量很好,沒有被砸到邊角,所以沒有絲毫裂紋,但巨大的響聲足以驚動整條街的人。
莫霖和程露露第一時間向窗外看去,只看見一個帶著鴨舌帽穿著黑衛衣的男人站在外面,他還拿著手裡還拿著半塊磚頭。
他舉著半塊磚頭再次揚手,而這一次是推開了她們的店門直接站在了門口。
「啊!」
在程露露的驚呼中,那塊磚頭直衝莫霖的腦門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