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華只坐在沙發上抹眼淚,逼到最後,實在委屈得不行,開口抱怨了兩句:「還不是因為你非得要個什麼鑽戒,我哪有那麼多錢給你買鑽戒,我看到了你姐姐生意做得那麼好……」
「我沒什麼姐姐!」
陳健揚奪門而出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莫霖為母討公道,他在網上也關注了幾天,一邊倒的輿論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他揣了兩塊磚頭,去了莫霖的店。
他感覺自己像個俠客,是個母親報仇的孝子。
兩塊磚頭,一塊砸在了莫霖店面的玻璃上,另一塊砸在了莫霖的頭上。
在女人的驚呼中,在路人的目光里,他感到心跳如雷,他害怕,但又覺得爽快,這小半輩子,他總覺得自己在忍耐在憋屈,而那一刻,他好像得到了釋放。
可很快,刺激的感覺褪去,只剩下了後悔與害怕。
怕自己殺了人了,怕自己被抓到了會去坐牢,怕受到懲罰。
他擔驚受怕躲了兩天連家都不敢回,女朋友和家人的電話都不敢接,在警察抓到他之前,他被幾個小混混堵在了一個廢棄的工地。
陳健揚又撿了兩塊磚頭在手裡,但看著對面高高大大的街混子,他手中的磚頭卻不敢砸出去。
他被狠狠扇了幾個耳光,還被拔了好多頭髮,他們把他的頭髮五根五根的攥一起,然後一下拔掉,痛得鑽心,卻又留不下什麼傷。
有個人影一直躲在承重柱後面,看著時間說了句:「差不多了。」
「好嘞願哥。」
小混混們威脅了他一通,然後把他送去了警察局。
他什麼都不敢說。
章玉華接到警察電話,來了後,看到暫時被拘留的兒子,哭天搶地的呼喊,又是擔心又是責怪,罵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媽,你去跟莫霖說說,警察說她只是輕微傷,輕微傷不用付刑事責任的,我只有行政責任,只要莫霖同意調解,我不會被拘留的。媽,你去跟她說說,她面都沒有露,她就叫了個律師來,她都不來這兒的。」
章玉華哭紅著眼,又跑去了莫霖的工作室。
「我可以賠錢,讓他賠禮道歉都行的,你就同意調解吧……」
「不同意。」
莫霖幾乎語調都沒什麼起伏,她打著石膏的手吊在身前,另一隻手滑動著手機屏幕,看著店裡產品的銷售額。
程露露和她們新請來幫忙打包裝貨的臨時工姐姐也都往這邊打量。
程露露看了一眼店裡的監控,隨後又把自己的手機打開錄像了,她不好幫莫霖說什麼,只是臉色十分難看。
章玉華知道程露露在錄像,但也管不到那麼多了,低聲下氣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