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慕再次啟動了車輛。
「嗯?」紀鳴不解,「你回答我啊,怎麼又開車了,去哪兒?」
「找個臨停車位,我去你家。」
「嗯!?」
「你給我出幾個方案。」
「嗯嗯嗯?」
寬敞的客廳,紀鳴歪七扭八的倚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肚子上,盯著坐在旁邊的姜遠慕:「你是說,之前你們要離婚,是因為嫂子沒看上你,不想讓你跟她生孩子。」
難聽,但事實如此。
姜遠慕沉著臉「嗯」了一聲。
「後來你通過我輔助的『陰謀詭計』,死皮賴臉的延長了三個月的婚姻,讓嫂子改變了想法。」
「我沒有改變她的想法。」姜遠慕糾正,「是她自己改變了想法。」
「那嫂子改變了想法,願意把你當成選擇了,然後你還說你不同意。」
「嗯。」
「為什麼?」
姜遠慕眉頭緊皺:「我不是個工具。」
「那你是什麼?」
姜遠慕怔了一瞬:「我……」
往事翻湧,無數相處的細節划過眼前又沉入心底,到最後他看了看他自己的指尖,指尖上,好像有一根線,牽魂系魄一般將他與這城市裡的另外一人相連。
「我是她的愛人。」
脫口而出的話,仿佛叩響了他自己的心門。
塵封的晨鐘被撞動,嗡名聲在他胸腔與腦袋裡共振。身體裡的驚濤駭浪化作波瀾,激盪每一寸皮膚。
姜遠慕感到自己臉上的汗毛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豎起來了片刻。
「不止是工具,我希望……」姜遠慕聲音很輕,好似呢喃,「她也愛我。」
「這有啥不一樣,你們合法夫妻啊,生個孩子怎麼還有工具人這個說法呢?」
紀鳴的聲音既在耳邊很近,又好像在遠處很遠,姜遠慕聽進腦子裡了,但身體還沉浸在方才那好似「開悟」般的感受之中。
他的身體與靈魂在方才了悟的片刻,仿佛被電擊了。
而在紀鳴眼中,姜遠慕只是怔忪了一下,他洶湧的感受,並不能傳出他的髮膚之外,哪怕分毫。
所以紀鳴仍舊說著:「你不想離,她想要個孩子,這不一拍即合的好事兒嗎,她給了提議你就執行唄,省得一天到晚愁眉苦臉費那牛勁。」
「不一樣。」姜遠慕看著紀鳴,定了定神,克制表達,「我們聊的不是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