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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笑聲在死要面子的妻子聽來太剮耳朵了。她咬牙捏拳,掙扎著爬了起來。像苦命的老黃牛一樣跟自己死磕著。

心裡一聲一聲,給自己喊號子:「加油干啊,偷懶就是死路一條啊!」

「想活命,要低頭啊!」

不磕是絕對不行的,雪硯告訴自己。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擅長邪術的聖姑是武力難以顛覆的角色。否則,玄女娘娘不會幾次借三嫂之口,讓她磕頭。

就一條道走到黑,這麼著干吧!

一旦鐵了心不給自己退路,狀態反而逼出來了。下蹲,稽首,卷腹,一板一眼地重複下來,身體好像逐漸擺脫了血肉的桎梏,變得輕盈許多。

心也開始進入空明與無我的狀態。

某些瞬間,她會冷不丁地感覺世界脫落了,不存在了。唯有玄女的繡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鮮活,流暢。

現實與虛幻似乎匯流了,交織了。漸漸模糊了彼此的邊界。這時候的她,打小的老毛病又發作了。每一次瞻仰繡像,都覺得玄女娘娘是個大活人。

美目流盼,風華絕代。

這一格繡像,是那位祖母大人吩咐人織造的。

幾幅都一模一樣。三嫂她們也有。

她這一幅似乎具足了奇特的靈性。但雪硯知道,這與繡像本身是無關的。原因在她個人,腦子被磨得太快太亮,與某一種靈性發生了感應。

繡像上的娘娘栩栩如生。盯著多看一會兒,那笑容的幅度還會變。

嘴像在說話似的。

磕到第二百五十個,繡像上的丹霞瑞藹全活了。娘娘右手的八卦圖在旋轉,左手的花籃也飄香了。不知不覺間,雪硯發現自己好像已走進了畫裡.......

四周雲蒸霧繞,滿目瀰漫著煙霞之氣。瞧不見任何景物。唯有一條狹長的玉階升天而去......盡頭是一座巍峨、光輝的廟宇,上頭煌煌寫著「九天聖母宮」。

離她似有十萬里遠,又好像只有兩三里路。

僅憑肉眼根本無法準確地把握距離。

她還發現,台階上有一些地方在瑩瑩發光,十分耀眼誘人。好像在給她一種暗示:來,快過來!只要抵達那裡,她就能得到天大的好處似的。

雪硯心想,天啊,我磕頭都磕到虛脫,出現嚴重的幻覺了。

這幻覺可真怪到了極點。

她發現自己可以同時置身於兩個地方,好像有了兩個她。一個她,在東稍間磕頭。每磕一個,幻境中的她便能爬一級天梯。

這一切奇妙極了,玄虛極了。

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磕頭,還是在爬梯了。兩件事的界限徹底被模糊,好像成了一碼事。雪硯心裡忖道,原來磕頭能磕出這樣的玄妙來!

忽然之間,整件事讓她覺得大有奔頭了。她很想衝到前方發光的台階上去,看一看會發生何種奇蹟。但是腿卻邁不開。一切只能靠磕頭,一級一級地前進。

更奇怪的是,不知是否吸了仙氣的緣故,東稍間裡的她磕得越來越舒服。腿腳里注滿了力量。心中也壯闊起來,有了氣吞山河的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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